「嘭!」
額頭重重地磕在堅硬的青石板上,抬起頭,額間通紅,沾染着幾粒土沙。
「嘭!」
「嘭!」
「嘭!」
王越的額頭已經由通紅變為紅腫,土沙咯破皮肉,絲絲血跡溢出。
木門外,王越雙膝跪下,雙手撐地,起起伏伏,青石板沾染着些許血色。
小院內,藥五錢身處茶亭下,坐在石凳上,喝着石桌上一壺清茶。
老婆婆坐在藥五錢身旁的石凳,想着王越汗跡斑斑的可憐模樣,有些心疼的說道:「孩子求你什麼了,你那麼心狠地趕他走。」
藥五錢端着紫砂茶碗,微微搖晃,茶香四溢,抵向嘴邊,欲喝的剎那微微停頓,沉聲說道:「他讓我救個人。」
老婆婆心底善良,苦口婆心的勸說道:「那姑娘有恩於我們,這孩子又和那姑娘相識,你再破次例,幫幫人家孩子。」
藥家一脈,源遠流長,乃中醫世家,藥五錢習得一手驚世醫術,年輕時踏遍大江南北,救死扶傷,醫人無數。
二十年前一事,他拋棄醫術,不再沾染,因為恩人有所懇求,所以他破例救治王越,但是這次,他絕不出手。
王越情緒激動模糊在老婆婆腦海中揮之不去,她詢問道:「你把那孩子的事和我說說。」
藥五錢放下手中紫砂茶碗,微微猶豫,方將王越懇求之事,以及前因後末,訴說給他老伴。
老婆婆哀嘆一聲,整個人蒼老三分,說道:「唉,都過去這麼多年了,你還放不下。」
醫者慈悲,不論貧賤,這是藥家濟世格言,藥五錢遵從格言,不論貧賤,概而醫之,直到後來,他清晨開門吸納吸納新鮮空氣,一渾身刀傷,奄奄一息的男人倒在他門口前。
醫者慈悲,逢病必治,他叫來老伴把男人抬起屋裏,半月後,那整個人踏進閻王殿的男人硬是被藥五錢拉了回來,不說生龍活虎,至少行走自如。
男人身份是混跡江湖的花花浪子,因為睡了黑幫老大的女人,遭到砍殺,黑幫很快找上門來,殘忍的一幕在藥五錢瞳孔中放映。
為了躲避砍殺,男人把藥五錢年僅十歲的兒子抓在胸前擋刀,警察及時趕到,將雙方盡數抓獲。
片刀深深地嵌進他兒子腦門,縱使他渾身醫術也無力回天,他把男人從鬼門關拉回,他不感恩圖報,還拿他兒子擋刀。
藥五錢深受打擊,從此棄醫,時隔二十萬年,那天的場景依舊清晰,如果他不救男人,黑幫不會上門,如不是男人狼心狗肺,他兒子不會死,王越所遭遇之事雖屬無辜,但卻和道上之人有多牽連,所以他不救。
「唉,你怎麼想就怎麼做吧,我去看看那孩子走了沒。」老婆婆起身,他緩緩開起木門的剎那整個人僵硬住了。
藥五錢的視線集中在他老伴身上,僵硬之色盡收眼底,他以為他老伴的老毛病復發,趕緊小跑上前,去摸老婆婆的脈搏。
「你看。」被藥五錢把脈的手掌僵硬地抬起,指向前方,藥五錢目光隨之看去,一青年雙膝跪地,雙數撐地,額頭好不花哨的磕在青石地板上。
青石地板被殷紅的鮮血染紅,青年額頭血肉模糊,哪怕他現身,青年磕頭速度依舊不減,不言不語,重重地磕在青石地板上,他咬着牙齒,他臉上帶着劍影,他喉嚨憋着一股氣。
藥五錢鬆開把着老婆婆脈搏的手掌,老婆婆急忙去扶王越,心疼的說道:「孩子,別磕了,快起來!」
王越如同被設定情緒的機器,磕頭,磕頭,磕頭。
老婆婆焦急的看向藥五錢,臉上皺紋聚在一起,喊道:「老頭子。」
藥五錢抓着老婆婆的手腕往小院拉,淡淡的說道:「我說不救就不救,你磕頭也罷,磕死也罷,與我無關。」
木門緊閉。
嘭嘭嘭!
磕頭聲,聲聲入耳。
花城,多雨之城,夜幕烏雲同時籠罩整片蒼穹,一場百變不遇的大雨從天而降。
花城官網:「花城遭逢百年大雨,請及時回家,勿在外停留,請相關部門做好防災措施。」
花城衛視:「學校停學三天,無關花城運作工和部門停工三天。」
醫院
658章一跪為薛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