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越仰着頭,眼睛太久沒有眨眼,乾乾的,澀澀的,胸膛中有一股複雜的情緒在流竄,讓得心臟都微微加快跳動。
王越不知道他保持這個姿勢保持了多久,眼睛由開始的乾澀,到渾濁,到朦朧,到發黑,到最後閉上眼睛,每個階段都仿佛半個世紀那麼長,他心中雜念太多。
王越雙手捂在臉上,上下搓了搓,僵硬的臉龐終於有了些許柔軟,目光隨意撇了一眼,不知何時,原本蔚藍的天空下起了濛濛細雨,玻璃漸漸模糊,水珠順着平滑的玻璃緩緩滑落。
王越左右側眸,發現周圍空無一人,看來距離他仰頭思索應該過了很長時間。
「醒了?」穿着一身白色家居裝的韓瑾荷緩緩下樓,肌膚白皙中透着些許緋紅,邊走邊用一條毛巾擦拭還有些濕漉漉的瀑布長發,看的出來,她應該剛剛洗過澡。
韓瑾荷坐在王越對面,左腿搭在右腿上,露出的半截小腿粉嫩光滑,仿佛被牛奶浸,明亮的燈光下閃着誘人的光澤。
王越回想着韓瑾荷剛才的話,她問他醒了,字語含義被王越通曉於心,微微一笑,說道:「但願長醉不願醒,可惜,我欠缺酒,所以,還是醒着吧。」
韓瑾荷將頭髮擦的差多幹了,擺在背後,舉止間韻味繚繞,聲音中多了一份認真,說道:「卡哇伊家族水平很高,非常高!」
韓瑾荷一說卡哇伊家族的事情,王越突然想起他跟慕容傾情那個打賭,他本意想嚇嚇慕容傾情,嚇不到也給她增添些厭惡感,畢竟那個要求是多麼的過分,可慕容傾情最後貌似答應了。
當時的王越有些渾渾噩噩,沒有搭理,還以為是幻覺,如今他清醒過來,腦海中深刻記載着那不是幻覺,他想找慕容傾情解釋,可是慕容傾情一早離開,一個要把他當成寵物養的女人他可不想招惹,現在的關鍵是已經招惹,希望只是一句戲言。
「有卡哇伊家族的資料嗎?」韓瑾荷曾給過王越一份資料,資料雖然不是很詳細,但也有明確的描述,卡哇伊家族的資料只有幾個人名,沒有絲毫技術性的記載。
「慕容傾情很難纏。」韓瑾荷雖然不想提這個名字,但是為了讓王越全面的判斷,她還是說了出來。
王越雙手虛合,手指互相點觸,看着對面優雅高貴的韓瑾荷,勾唇一笑,說道:「最了解你的人永遠都是你的敵人,韓老師,你不會否認這句話吧?」
韓瑾荷遞給王越一道白眼,王越看出她和慕容傾情關係不是太好,但也瞧出她們對彼此都很熟悉,所以王越要從韓瑾荷這裏得到有關慕容傾情的資料,她是卡哇伊家族的教練,她的資料就等於卡哇伊家族的資料。
韓瑾荷仰靠着柔軟的沙發,雙臂環繞抱在胸前,唇瓣抿了抿,美眸中泛着明媚,饒有意味的說道:「你不是被她包養了嘛,難不成她自己沒告訴你?」
「我和她只是碰巧遇見,咱倆誰跟誰,況且你也看見,我是忠貞不移的站在你這邊啊。」王越和韓瑾荷相熟,說起話來自然有些肆無忌憚,語氣中甚至還帶了一份打趣的味道。
韓瑾荷手掌捧着一本時尚雜誌,氣定神閒的看着,芊芊玉指輕輕的抿過紙張翻頁,舉止優雅,美態可以入畫,只不過她遲遲沒有和王越搭話,仿佛坐在她面前的王越不存在似得。
王越苦笑,看來他沒有在剛開始就在韓瑾荷身後,還是讓她稍稍有些怒氣的,王越起身,移步來到韓瑾荷身後,雙手搭在韓瑾荷香肩,不輕不重的捏了起來,即便隔着厚厚的浴袍,王越依舊能感受到韓瑾荷肌膚的柔軟和酥滑。
「韓老師,你的學生窮得要死,沒錢給你買禮物送禮,只能賣苦力了。」
韓瑾荷蹙眉,他竟然把給她捏肩膀說為賣苦力,唇瓣微抿,美眸視線集中在手中雜誌頁面,神態間不為所動,繼續翻閱,一來她的氣還沒消,二來王越捏得還挺舒服的。
王越很有耐心,依然不輕不重的給韓瑾荷捏肩,正如他所說,他沒有金錢感謝韓瑾荷,也沒有其他東西感謝韓瑾荷,只能用這些微不足道的行為感謝她,韓瑾荷幫他做的,已經遠遠超出老師的範疇。
韓瑾荷抿了一小口橙汁,讓甜味在口中蔓延了一會兒,聲音裊裊,緩緩的說道:「在我印象中,似乎沒有什麼事情是慕容傾情做不到的。」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