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更
&做什麼了,嚇成這樣?」豪哥兒啜飲了一口茶,一臉揶揄的看着張管事。就好像完全不知道,自己附在帖子中那張字條一般。
張胖子又不知道該怎麼辦了,此時他爬在塌上,顯是有些狼狽。
豪哥兒示意他近些,並推了一盞茶過去,「擦擦汗,喝口茶。這茶是洋人送的,說是產自印度。我喝着跟我們的祁門差不多,不過沒有我們祁門的香,不過味道還是不錯的。他們洋人喜歡在裏頭亂加東西,真是不知所謂,茶還是得這么喝,香淳可口,回味幽長。對不對?」
看看豪哥兒推過來的茶,汗珠子忍不住又滾落了一些,拿了一個大帕子拿下帽子,使勁的擦了一下,跪坐在豪哥兒的對面,卻還是說不出話來。
這裏也是李萍的產業。這些年,李萍有錢不能放着發霉。沒事買幾個鋪子,然後當是給孩子們練練手,主要也是為了李家兄弟想的,小猴子和溪兒從小就教,不缺練手的。但李家兄弟是李秀才帶的,對這些一點也不懂,只能重頭來。也不能只讀書不是。
可能是因為心態不同,因為不缺錢了,李萍的產業也就越來越高檔了。比如這個茶館,外面看就是一個漂亮的宅門,但進了院子,真是九曲十八彎。最好的是,每間茶舍都有距離,進出口都還有巧妙,保證來談事的客人不會有遇到熟人的尷尬,更不會有人偷聽的顧忌。於是這裏的生意非常好,沒提前十天半月定位,一定定不着。
不過豪哥兒不用訂位,這裏總有一間貴賓房會給貴客留着,小猴子直接就能替豪哥兒安排。
豪哥兒倒不是怕人看見,不過其實就算是那些官員們,也不見得真的知道湖南會館背後是陳家。他們只知道,湖南會館是由湖南商會支持的,幫助在京的湖南人。只要湖南人,就能向湖南會館求助。現在會館裏,還住着幾個貧困的士子,拖家帶口的住着,會館只收取便宜的租金。不然,他們也會想到,曾太太的義父母可是陳家,他們自然也不會這麼明目張胆的要撇開曾凡了。
現在張胖子腦里在拼命的想辦法,這回的關要怎麼過。當然內心深處還是在揣測,這回陳家會怎麼做了。是想拿下自己,然後清洗會館,讓姓賀的知道陳家的厲害?他有什麼辦法能躲過去?想了半天,竟然是毫無可為。他真的就只有把自己洗乾淨了,等着陳家來宰罷了。他的胖手想去拿杯子,竟然抖到都不能拿住。
豪哥兒看着張胖子這樣,竟有些兔死獨狐悲之感了。自己在官家和皇室面前,只怕連張胖子都不如,張胖子還能坐在自己面前,還有一線生機。等着皇家與官家要辦自己時,只怕,等着自己的,就是一紙抄家令了。
&了,你那些爛事,我現在也懶得管。當然,我不管,不代表那些人不管。你要知道姓賀的可是把湖南會館當他自己的。」豪哥兒淺淺的一笑,一臉的雲淡風輕。
張管事有點不太明白,自己貪了會館的錢,不是該出錢的陳家找自己麻煩嗎?為何陳少爺會在這兒跟自己說,他們不會來找自己的麻煩,找麻煩的會是那些被接濟的窮官?還點名賀大人?他不禁抬頭狐疑的看向了豪哥兒,他想做什麼?
&信?」豪哥兒看到他的樣子,笑容更大了,似乎看到張管事這樣,他真的很開心一般。
張管事之前雖說不是從陳家的商鋪出來的,但他這些年,倒是被陳家給同化了,慢慢的,他也當自己是陳家的人了。倒是能用陳家的思維想問題了。
商會每年會有固定的撥款,當然,還會為會館在京里置產,他們深知,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他們不能只靠着商務的撥款過日子。張胖子就是利用這些機會,把一些上好的房產和鋪子置換到了他自己的名下。
陳家人其實早就知道,但看着數量沒變錯,而收益上沒有明顯的虧損,他們都睜之眼閉之眼讓事情過去。他們都是商人,商人從來就不會把人的道德標準定得那麼高。深知什麼叫水至清而無魚的道理。所以,張管事只要不過份,陳家都不會管。
但該有的證據,他們也都是有的。一個聽話的管事對他們來說很重要,單純的聽話是沒有用的,要的是把柄。此時他很高興的看到,張管事的把柄有用了。
&然不是,少爺這回找小的,可是有什麼吩咐?」張胖子終於鎮定了一些,把那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