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更
「是!」曾慶想想,有點糾結了,「那聘禮和嫁妝怎麼談?」
「算了,我自己去吧!」曾老爺子輕嘆了一聲。
之前定親,因為兩邊孩子還小,也就送了些小玩藝兒,不然上回說退親時,李家那麼利索的說要把聘禮折現,直接退錢了。現在要走正式的程序了,該談的就要都談一下。總要討價還價才是。而曾慶也不知道家裏能出多少聘禮,麵皮又薄,萬一說什麼不要嫁妝,那才麻煩呢。
歐陽氏不管那些,反正說了家裏也沒人聽的。她腦子裏轉的是那個飯攤子。她手藝不好,她是知道的,但這種飯攤子,還講什麼口味不成,兩文錢一份飯,給那些窮鬼們吃的,有的吃就不錯了。
等着吃完了飯,她便到了兒子們的屋裏,「老三,你說,真的嗎,那些傢伙事兒,方子都能要回來?」
「是,不過咱家沒牲口。」
「咱們家有牛,趕牛車就是了。」李娘子倒是很會想。
「爺爺能答應?」家裏的牛可是曾老爺子最寶貝的,平日裏除了下地,老爺子對着那牛侍候得跟祖宗一樣,牛棚他自己收拾,那乾草都是幾天一換的。捨不得讓牛受點委曲,母親敢用牛拉車,簡直就是做夢了。
「那你們拉着去,兩兄弟白長這麼大個子了。」歐陽氏也不敢跟着老爺子頂着干,她也沒錢買驢,瞪着兒子們。
曾全想想也是,母親吃不了這苦,一定干不下去。為這個買個驢,顯然也不現實,就默認了。
第二天,他們一早到李家,趕緊跟着李秀才和李娘子道歉,順便也說道,「家祖只是一時沒想明白,對大嫂萬沒一絲的不滿,先生和師娘切勿多想,他們今日便會重新登門,再談親事。」
「全哥兒,那個縱是你爺爺答應了他們在省城過日子,其它的會應嗎?」陳靜忙扶着肚子問道。
「還有什麼?」曾儀頭皮有點麻,昨天勸祖父可費了不少神。李家還有什麼條件。
「沒什麼,我們想着,既然萍兒他們要去省城生活,那麼嫁妝就以現銀折算,省得浪費了,你覺得你爺爺能答應嗎?」李秀才笑了一下。
曾全深吸了一口氣,低頭想着,抬着笑着勸道,「先生,要不該走禮數,您還是麻煩走一下。家具不用好的,看得過去就成。那些細軟的,反正大哥他們在省城也用得着,到時麻煩李大哥運一下也不費什麼事,您說是不是。」
李彬抱着兒子安靜的聽着,而李萍沒在屋裏,她一早吃完早餐就準備中午的高湯,中午回來下菜料就好了。
做完這些,她還要去族長家,她現在幫族長太太繡花屏。不是那種大的,可以放在台子上做裝飾的,這種雖說不大,但要求高,兩面都要有,但真的繡出來,賣的價格也高。所以真的挺忙的。
婚事的事,她的要求都跟家裏說了,這幾年,她賺的可不止一百兩。作坊的生意非常好,而她這幾年,一直在做改良。福興號的墨,慢慢的在本省的中低檔墨中,慢慢的佔領了絕大部分的市場。
李萍自己都沒想到,自己最終還是靠着做墨發了家。不過再想想,若大哥沒娶首富千金,自己也沒這機會,倒也不是自己的本事。她要做的,就是讓陳老爺知道,給她一成分子,他不虧。
所以這幾年,大把的分紅拿着,但她還是堅持着做飯攤子。這是做給曾家兄弟看的,性子是不能改,但是有些東西她還是希望他們能做到。就是堅持!
「大嫂。」她專心的生火的時候,曾儀出來了。跟着李家說那些事,他也覺得很煩,於是還是出來了。
「怎麼啦?」李萍剛腦子裏還在新的配方,聽到曾儀叫,抬頭時,眼睛裏還帶有一絲迷茫,顯得有些疲憊的樣子。
「那個,若是你不做飯攤了,能讓我娘試試嗎?」曾儀昨兒跟着父母說得簡單,但現在看看大嫂,又覺得自己有點無恥了。
李萍每天的辛苦,其實現在李萍是贏得了自己與二哥的敬重的。哪怕是對人人誇讚的大哥,他們心裏也就只服他會讀書罷了,但比起這位大嫂,他們還是覺得大哥差遠了。
就打比做飯攤,現在城裏做這種流動飯攤的人並不多。三年了,李萍不長價,於是別人也不能漲價。於是,最早跟風做的那一批人幾乎都不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