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同和渁競天補辦的成親儀式以一種迅速無比又盛大無比的形式進行。
前一天,衛國公府的聘禮浩浩蕩蕩進了金家的門,第二天金家的嫁妝連綿不絕運到衛家,京城百姓看懵了去,這頭尾見不着的一箱箱,其實你們倆家就是找個藉口來曬寶貝吧?
第三天,渁競天盛裝出嫁,因為她說自己既不是第一次又只是補辦婚禮,無論如何不肯穿金夫人早早備下的那套禮服,開玩笑,那也太奢侈了,花冠上全是珍珠寶石,衣裳上刺繡精美奢華簡直看不見底色,叮叮噹噹全是珠寶點綴,就是那鞋也是鑲寶嵌珠。這一套掛出來,渁競天一眼就被逼出了密集恐懼症。能直接拿去開家珠寶店了,她絕對不要穿。
渁競天堅持要簡單,金夫人拗不過她,只好找出最好的正紅的料子按着她要求親手縫了身。想想女兒的嫁衣她自己一針都沒動,金夫人也是醉醉的,決定挑幾個繡娘給送過去。
大紅花轎一來,辭別了父母,金誠背着渁競天往外走,心頭複雜難言,若不是沒有別的兄弟,他還真不想再背一次。上次出嫁,就是自己背着小妹上花轎,結果與韓謙那樣的結果。金誠心裏祈禱,小妹以後的生活千萬別再有劫難。
&了衛家,你——」金誠原本想說收斂性子,又想衛老太君比自家爹娘更縱着她,話到嘴邊就變成:「不要太欺負衛同了。」
渁競天問他:「哥,這只是補辦婚禮,你不覺得這話囑咐的晚了點兒?」
金誠好氣:「我就不能多嘴一句?」
&怎麼不能。」渁競天伏在他肩上,笑問:「我是不是重了?」
金誠就顛了顛,沒說話,能沒重嗎?以前頂多拿個花瓶去折花,如今那大刀耍的團團轉,不長肉能拿的穩?
衛同在外頭等着,看渁競天出來笑得開花饅頭似的,恨不得把人搶過來自己抱到轎里去。
渁競天吃了一驚:「怎的那些人?」
門裏官員道賀也就罷了,怎麼門外也熙熙攘攘?
金誠望眼送出來的爹娘,挑眉:「你不知道?咱娘堅持要在府外擺流水宴,不拘是誰都能來喝杯喜酒。」
渁競天呵呵:「京城那麼些人,哪裏擺的下。」隔着紅紗,她能看到穿着粗布衣的百姓越涌越多。
衛同笑着接道:「我家也在擺,兩邊都會擺足三天。不怪你不知道,你在忙着繡嫁衣呢。」
渁競天難得老臉一紅。
金誠眼角一抽,他就沒發現他妹子身上那簡單嫁衣上哪裏有朵花。
渁競天進了轎,八抬大轎走了好久,渁競天在裏頭想,衛同一定是囑咐了他們怎麼遠怎麼繞。
何止呀,人家衛同還專門在燕平侯府前晃了圈呢。
其實,他不用去晃,從渁競天出金家門那一刻起,韓謙便不遠不近的跟着,不管周圍人用何種眼光看他,他都凝視着花轎緊緊跟隨。
看得看熱鬧的大姑娘小媳婦還有大嬸們那個心酸,俊美無雙的韓世子是痴情的人吶。
衛同那個憋火,心道,你娶我媳婦的時候,我可沒怎麼着你。別以為演演苦肉計,我媳婦就會心軟。
直到要下花轎,衛同伸手進花轎緊緊握住渁競天,十指相扣,牽着她出來。
眾目睽睽之下,衛同火熱的眸子盯着渁競天,直把她盯化了去。
衛同一手牽着渁競天,一手朝天舉着,大聲道:「我衛同對天發誓,心裏永遠只有你一人,身邊永遠只有你一人,永生不負渁競天!」
人群譁然,這可不是進了自家門關起門來隨便說,衛世子這是當着全京城的面永忠渁競天呢。
渁競天想,要不要羞澀一下?扯了幾下嘴角,發現羞澀不來。
只好道:「諒你也不敢對不起本寨主。」
四周邊一靜,寨主大人你這麼囂張,還能不能將浪漫進行到底了?
衛同低聲道:「你也說呀,說你只喜歡我一個。」
渁競天黑線,一定要在這麼多人面前膩歪?少年,你受什麼刺激了?
不經意間衛同眼角一斜,渁競天心有所感,猛的扭頭望去,正對上韓謙凝望的眼。
韓謙只覺眼前四周景物嗖嗖往後退,快成一片閃電,那個穿着簡約大方紅嫁衣頭戴紫金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