糧商大汗淋漓跑進來。
&是誰要買糧?」
夥計只說來了大客戶,掌柜的應付不來,別的卻說不出來,梁老闆趕緊扔下新納的小妾跑來,什麼美人都別想阻攔他發財的大道。
渁競天盯了眼梁老闆一層疊一層的肚皮,不屑撇嘴,好肥的耗子,算你倒霉。
&買。」
梁老闆真沒注意着女裝的渁競天,聽見動靜,一望,卻是看向立在渁競天身邊的常有福。
渁競天和水匪們穿着的是普通騎裝,常有福卻是一身戎裝,甚是顯眼。
渁競天看見梁老闆眸子一縮又一亮,冷笑,果然是個貪財不要命的,看她怎麼收拾他。
&糧怎麼賣?」
梁老闆才看向渁競天,微微吃驚,怎麼這次軍隊來說買糧的事讓個婦人出面?莫不是以為換個身份就能把價打下去?哈哈,不可能。
梁老闆伸出右手,翹起首尾兩指,跟個肉元寶似的搖了搖:「普通的麵粉和大米,一個價兒,六百文一斤。要好的,再加二百文。」
什麼!
常有福怒上心頭,方才他一看這死胖子兩眼放光就後悔了,自己該換身常服來,果然,死胖子知道是大營里買糧又抬了價兒,之前還說五百呢。此時他也想像張猛一般,乾脆上去捶死得了,可他能忍,緊緊抿着嘴不發一言。
世子夫人在呢,他有預感,這死胖子今天要倒血霉。
&這價兒可不便宜。」渁競天淡淡道:「你可知我們是何人?是衛國公帳下買糧,老闆說個一口價吧。」
給你一個最後的機會。
梁老闆一笑,好幾疊的肚皮顫個不停,先看了眼常有福:「知道您們是大營里出來的。要別人,我還真不給這麼實惠的價兒呢。這已經是最低了,不能再少。您也知道,今年發了大水,糧食少。」
&渁競天似乎是認同,點了點頭。
梁老闆搓着手笑,他有內部消息,軍營里快揭不開鍋了,不趁這個時候大撈一筆都對不起自己的良心。前幾次來的人還對自己吹鬍子瞪眼的,可不也沒轍兒?還是這小婦人識趣,買賣這次就能成了。
誰知渁競天突然翻了臉,冷臉喝道:「將這通敵叛國的賊廝拿下!」
&
兩個水匪高聲應着,麻利上前一邊抓着一隻肥胳膊往後頭一擰,特麼死胖子,肥肉真多,都快掰不過來。
&喲——啊——疼疼疼疼疼,你,你們——憑什麼抓我?」
渁競天笑:「因為你通敵啊。」
大顆冷汗從額頭滴下,不知是疼的還是嚇的。
&胡說,我沒有。」
渁競天還在笑:「去,把證據拿來。」
外頭每日掛着的糧價牌子被拿進來,渁競天一手抓着,一手曲指一彈。
&上頭寫的清清楚楚,麵粉十文一斤,大米十五文,唔,果然是天災鬧的,比往常貴了那許多。不過,這離着六百文未免太大了些吧?還說你不是故意給大營里報高價?」
&這,這上頭是普通百姓的價,軍營要那麼多,我這裏收來的也不多啊,軍營都買了去,我以後這生意就不能做了,多要幾個不為過吧?」
渁競天嘿嘿一笑:「誰說我們要買光?我就買一斤行不行?」
梁老闆呆了,不待這麼耍人的。
&說了,方才我可沒說買多買少,分明是你知道我們是為大營買糧才要了這所謂的最低價,嘖嘖,還說不是衝着大營來的?」
梁老闆大臉通紅,被人擰着胳膊跪地上太難受了,太挑戰他的體力極限了。
&買我賣,講究個你情我願,你不願意就算了,憑什麼說我那什麼什麼——」罪名太大,他都不敢說出來。
渁競天把糧價牌子扔一邊:「事實明擺着啊。誰不知道國公爺帶領大軍對戰西炎人吶?大營的人不是第一次找你,你心知肚明大軍急着要糧食填飽肚皮打西炎人,可你身為被邊軍保護的一份子不儘自己一份力不說,還藉機哄抬糧價,這麼高的價,你是逼着大軍買不起餓死吧,然後沒了抵擋的西炎人長驅直入,這不是正是你的險惡居心嗎?你不是通敵就是幫敵,不是叛國就是賣國。」
&胡說,我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