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向衛同也不友善起來:「你來觀禮,就空手來?」
衛同一愣,抓抓頭髮:「我都這樣了,能帶什麼禮?」
「那你來幹什麼?滾吧。」
衛同絕倒:「明天就給你補上!」
渁競天摸出一塊銀子扔給衛同,大聲道:「圖個吉利,賞你。那邊蹲着去。」
衛同咬牙切齒的千恩萬謝:「憑什麼讓我又回去?」
渁競天指着的正是方才他蹲過的牆角。
「廢話,我這是黑幫開業,哪個乞丐敢大膽湊上來的?一看就有問題。去去去。」
衛同只得又蹲回去。
而特地歇業一天的小祥子也來了,扮成幫眾模樣,臉上普通到人記不住。
往衛同瞄了眼,偷偷問渁競天:「那不是乞丐吧?是寨主認識的人?」
「你怎麼知道?」
「這還不簡單。」小祥子聳聳鼻子:「這人身上味兒不對啊。」
渁競天心道,都吃了一整頭大蒜還有一碗臭豆腐,還不對?
「這世上哪有人願意當乞丐的,凡是乞丐身上都有一股心酸味兒,那人,不一樣,看着彎腰藏臉的,我卻能看出他是個自在人,還是個富貴的。」
「哦?」
「你看他脖子,是硬的,緊繃的,不是普通人。」
可不,再模仿乞丐呢,衛同畢竟是疆場廝殺保家衛國的,軍人的脖子可不是不能彎嗎?十幾年的習慣深入骨髓,想不到改的。
渁競天心想,下次得提醒他。
「他是衛國公世子,衛同。」
小祥子吃了一驚,定定瞧着渁競天。
渁競天點點頭:「能信的。」
「盟友?」小祥子不由擔憂:「寨主,當官的最信不得。」
他怕渁競天被騙。
渁競天笑了笑,低聲解釋:「我跟他有事情合作,他派人幫咱練兵。」
小祥子沒立即說話,想了會兒,才道:「我會幫寨主盯着他。」
「不用。衛國公府的人都不用盯,除非我親自交待。」
「寨主——」小祥子急了。
渁競天抬手:「叫老大。不是我放心,而是你功夫不到,不止你,咱家裏沒幾個人能跟着他不被發現的。那些老兵可不是京里公子哥兒,個個是追蹤敵蹤的高手。」
小祥子不由氣餒,眼睛一轉,忽然問道:「那能不能叫他們也教教咱?」
渁競天一愣,還沒想好要不要把小祥子這股人告訴衛同呢。
「我再想想。」
誰知小祥子又道:「還是算了吧。他都知道一刀堂了,您不能不留張暗牌。老大,京里人奸猾,哪有咱淦州人樸實?不能太信了他們。」
渁競天往旁邊一望,樸實的水匪們來來往往。
「好,我知道。」
「吉時到了。」
小院前的空地,水匪們已經各個就位,一百漢子仍只出面五十個。另五十個留在院裏沒出來。
渁競天立在正中,一手背後,一手執扇,微微抬頭,目空一切。身後苟志葛根分立左右,一個臉掛淡笑,一個冷漠沉默。幾十漢子筆直整齊分立兩邊,似列隊將士,殺氣騰騰。
這陣仗,被強行叫來觀禮道賀的百姓們縮着脖子含着胸只敢遠遠的看。
衛同莫名心口疼,這氣勢,怎麼微覺自己高攀不上呢?
要是自己能點一百兵丁,穿着將軍鎧甲來就好了。
他親親表姐,要掀天嗎?
呼啦一把黑臉,衛同暗下決心,回去就勤練武藝苦讀兵書,總不能他一個大男人還要自己女人護着吧。
一頭大肥豬被綁在結實矮桌子上,哼哼唧唧,挪動不了大腦袋。原本白色的大腦袋,被塗的紅一塊綠一塊黃一塊紫一塊。
渁競天清清嗓,略微低沉的聲音高高揚起:「今日,我田某人的一刀堂正式成立,歡迎各位來捧場子。」
說完,再無廢話,抽出苟志腰間長刀,輕鬆揮下。
大肥豬再無法哼哼,滾燙豬血濺了一地,碩大的彩色豬頭咕嚕嚕滾出一丈遠。
血濺三尺啊!
所有觀客齊齊一摸脖子,娘咧,這
第一百一十章 揚惡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