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躺在床上了,還想吃飽飯,還不想幹活,哪有那好事,你給我也找一個……我這天天的都有干不完的活,操心完這個操心那個的,你還跟我耍心眼子,還有沒有好了……」
沈飛揚緊閉雙呀,腦袋裏的疼痛不停的加劇,一下子就像要炸了一樣,她呻\吟着,想用雙手去抓頭,可是手怎麼也抬不起來,好在腦袋裏的那股頭痛感在那最厲害的一次後,慢慢的平復下來,然後她就聽到了身邊那呱噪的聲音。
「……我說你娘那人就是差勁,光顧着自己高興了,哪能教出好孩子來……一個大姑娘家家的,幹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剩,以前你媽慣着你,現在咱家可沒有那條件慣着你了……」
沈飛揚感覺到了手臂上被人狠狠的拽了一下,她身體沒有意識的隨着那股力道歪斜了過去,差點掉下炕去,這樣的力度,估計沒死就得睜眼睛了。
「你可算是睡醒了,趕緊的下地去生產隊,你大爺讓我來叫你,那老些個羊可都圈在圈裏餓着肚子呢,要是有個好歹,賣了你都賠不起。」沈福珍掐着腰瞪着眼睛看自己這侄女,沒好氣的說道。
「二姑,我難受,渾身沒有力氣.」沈飛揚看到來人後,很確定自己真的不認識面前的婦女,但是她卻能張嘴就叫出來人是二姑……
沈福珍嫌棄的看着自己的這個外甥女,「難受?誰不難受,難受就能躺在炕上睡大覺啊。那可好了,我天天都難受,你老弟和你姑父都喝西北風去唄。也不是我說你,你一個這麼大的姑娘了,天天啥也不想着干,就擎等着有飯吃,你當天上真能掉餡餅咋地。」
沈福珍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你說說,誰家這麼大姑娘,不是幫着家裏干點這干點那的,那能耐的,都能當壯勞力使了。在看看自己這侄女,那真是氣不打一出來。
好在老沈家早就分家了,她也早就嫁出去了,要不天天看着這麼糟心的懶蛋,她還不得氣死。
她轉着頭看着屋子,這麼大給房子就留給這個懶蛋住了,可真是白瞎了。
沈飛揚很不喜歡這個二姑的語氣,她沉默了一會兒,還是張嘴說道:「二姑,我發燒了,渾身酸痛,起不來炕。」
這是她剛剛醒來從身體上的症狀判斷出來的,她渾身疼,而且無力,蓋着被子還覺得有些冷,那肯定是發燒了。
「發燒了?」沈福珍這才仔細看了看。
瞧着小臉確實有些蠟黃,嘴唇也乾澀的起了層皮。到不像是撒謊,她伸出粗糙的大手,摸到了沈飛揚的額頭上。「有點熱,還行,溫度不算太高。」
沈飛揚暗暗翻了個白眼,廢話,溫度高的時候已經燒死一個了,要是現在溫度還高的話,那她還穿過來幹嘛,乾脆也燒死算了。
「哎呀,真是麻煩,你瞅瞅讓你娘給你養的,啥破身子,小姐身子丫鬟命。得了、得了,你這樣的我可管不了,一會兒我直接去找你大爺說去,你接着躺着吧。」沈福珍語氣很是不耐煩,撲棱了撲棱自己的衣服,就打算回家去了,一家子人等着吃飯呢,她哪有功夫在這墨跡。
沈飛揚看人要走眼明手快的拉住了她的衣角。
「二姑,我餓。」沈飛揚緊緊抓住沈福珍的衣擺。
喝完碗裏的最後一口玉米糊糊,沈飛揚覺得她終於活過來了,不過,她舔了舔嘴角,這麼一大碗稀粥下肚(那時候北方農村都用二大碗吃飯,和現代精緻的小碗比起來,確實很大),她一點飽腹感都沒有,感覺好像剛剛墊了個底。也可能是因為那碗粥里的玉米面太少的緣故,都能照人了。
那個沈二姑傍晚的時候還是走了,沈飛揚拉都拉不住。她正躺在炕上悲哀着自己會不會成為第一個剛穿越就被餓死的人時,二姑家的小兒子大鵬卻來了家裏,給沈飛揚端來一碗粥放到炕沿上就火燒屁股一樣跑走了,讓沈飛揚想說點什麼感謝的話都沒來得及。
哎,沈飛揚把手裏有個豁口的空碗放到炕沿上,自己又慢慢的躺了下來,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就側着支起上身喝碗粥的功夫,她就覺得自己好像幹了多少活一樣,骨頭疼肉也疼還冒虛汗。沈飛揚知道,這就是發燒的症狀,她現在還在發燒。
仰躺在炕上,身上一陣陣發冷,她趕緊把滑落的被子拽了過來嚴嚴實實的把自己蓋住了。
是的,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