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雲芳有些為難的說道:「娘,你這可是為難我了,我在家就一個人上工,掙得公分夠我一個人分口糧的就不錯了。紅軍是掙工資,但是你也不是不知道他手鬆,今天這個戰友有事明天那個戰友有困難的,他每個月能寄回來的錢還真沒多少,我在家買個油鹽醬醋啥的也就不剩啥了。娘你一下子讓我掏出一百塊來我上哪給你弄去啊。」
提到錢邱淑萍的臉色就變了,原本還算溫和的表情被尖刻代替,她尖着嗓子不悅的說道:「哎呦,你可別糊弄我,我是不知道你掙不掙錢,我兒子一個月可是不少掙,這麼多年他每個月都給家裏郵錢就是有戰友也從來沒斷過,咋就跟你結婚了之後就不給家裏郵錢了,這話你說出來誰信啊。」
「呀,這麼說咱家也攢了不少錢了,紅軍當兵當了這麼長時間,光娘手裏的錢都足夠給紅旗送禮用的了。」沈雲芳一臉沒有想到的表情。
邱淑萍沒有想到兒媳婦會抓着她話想着這個來,一時有些語塞。她手裏當然有點錢,也足夠給兒子送禮用了,不過她手裏的錢那是用一點少一點啊,現在分家了,以後兒子也不能按月給她錢花了,她當然要緊着點花了。再說有兒媳婦在,兒子掙的錢她要是不摳出來也都被兒媳婦花了,那她幹啥不要。
「那、那點錢哪夠啊,這些年你大哥一家都沒分出去,過日子柴米油鹽的啥不要錢啊,紅軍郵回來的那點錢哪能攢下多少,再說你們分家的時候還拿出那老些給你們分了,我和你爹手裏現在可是光光的,要不紅旗的事也不能來找你們了。」邱淑萍推脫道。
沈雲芳抿了抿嘴,很想說當初分家的時候,你就拿出一百塊,你二兒子就分到五十,最後她還搭上了五十才把一年的養老錢付清的,這裏外里那拿出來的兩百塊相當於一分沒動又揣到她兜里了,咋就成手裏光光的呢。
不過沈雲芳已經了解了自己婆婆的性子,她要是想耍賴那可是極度不要臉的。
「這樣啊,不過我手裏也真的沒有錢,就是十塊錢也是從我嘴裏省出來的,要不你在等等,明天我去我大爺那看看,看能不能在借出點錢來。」沈雲芳說的很沒有底氣。
「雲芳啊,你手裏真沒錢了?你和紅軍沒結婚之前,不是還借了紅軍五百塊嗎,紅軍那些個月也還了一不少了吧。現在正是紅軍他弟最難的時候,你要是能幫一幫紅軍回來也得高看你一眼。」邱淑萍看沈雲芳不主動,她就直接翻起舊賬來,你不是說你沒錢嗎,那我就直接說你啥時候收過錢了,現在說錢沒有了,你不得解釋解釋你這錢哪去了啊。
「呵呵,娘看你說的,我和紅軍是兩口子,他回來高看我一眼能咋地,他一個連家都沒有的人,還能不跟我過了咋地。」沈雲芳翻了個白眼,「再說我手裏的錢都花在哪了紅軍最清楚,當初我把家底都借給紅軍了,紅軍這兩年也還了一半。當初我倆結婚的時候家裏啥啥都沒有,也太不像話了,我就自個置辦了點結婚用品。娘你說這做被子咋這麼費錢呢,我就扯了幾米布幾斤棉花就花了十多塊。結婚了也不能沒件新衣服,我就又扯布給我們倆都做了兩身新衣服。還有這個這個和這個都是那時候新買的。」沈雲芳指着屋裏的大立櫃桌椅板凳給她們看,其中還有她們娘倆心心念念的毛巾被。
「娘你不知道,這個可貴了,當初我在百貨大樓花了七十多買的它,當時我真的又咬牙又跺腳才狠下心來的。」沈雲芳一臉愛憐的撫摸着她的毛巾被。
邱淑萍狠的差點把後牙咬碎,這個敗家老娘們,七十多塊錢就買了這麼快大毛巾,它是能當吃還是當穿啊,她娘了個腿的,拿着她兒子的錢不當錢花啊。
「結婚之後,我就把剩下那些錢都給紅軍拿着了,我一個老娘們,天天面朝黃土背朝天的,就是有錢也沒處花。」沈雲芳說道這靦腆一笑,「紅軍走的時候給我買回來一隻老母豬來。娘我手裏真沒啥錢了,要不你給紅軍寫信問問他,看他手裏還有沒有錢了,要是他手裏還剩下錢,你就讓他給你郵點回來。」
還剩下錢才怪呢,一共就二百多塊,又是買立櫃又是買老母豬的,能夠就不錯了,邱淑萍心裏狠的不行,面上還不敢表現出來。她可是心裏明鏡一樣,在蓋家屯她的那些手段可都沒啥用,她兒子不在,她就是想耍也沒人會給她面子,她要是現在在這耍潑,她那不孝順的兒媳婦估計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