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課、學習,玩耍,沈文不僅慢慢接受自己是沈家少爺的身份,也慢慢習慣了沈府的生活。
本來就有一定的基礎,只是簡體和繁體之間的轉換問題,剛入學不久,韓老夫子也沒有太大的要求,學習方面可以輕鬆應付;出於對祖宗的遺訓,特別是沈文進沈府的「通靈」事件,老夫人、沈坊等人對沈文很好,開玩笑,那是祖宗看重的,誰敢和老祖作對?
至於和沈喜、沈浪他們的關係,做過二道販子的沈文,早就練就一身察顏觀色的本領,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本領,喜歡尊重就給尊重、喜歡講義氣就講義氣,沒用多少什麼功夫,就和沈家子弟打成一團,日子越過越滋潤。
只是沈文最近有點煩。
男人心煩,無非是兩樣,一是女人,二是錢銀,沈文兩樣都佔全。
沈府樣樣都好,就是一樣,月錢太少。
每人每月只有二兩銀子,不多也不少,看起來不少,外面的普通勞工,一個月也掙不了這個數,問題是作為沈家子弟,平日吃飯辦事,總不能顯得太寒磣,河下富商雲集,人多地少,很多東西要靠外面輸進來,直接推高物價,有時就喝個茶,幾錢銀子就跑了,簡單吃個飯,少說也要幾百文,要是看中某樣小玩意,說不定一個月的月錢就花個精光。
天天讓別人請也不好,沈文昨晚做了一次東,請沈熹、沈輝他們吃飯,一下子花掉了一兩多,大半個月的月錢就這樣沒了,這讓沈文心疼得直咬牙。
表面所有人都要二兩銀子一個月有爹疼、有娘親就是不同,像沈熹、沈智、沈浪他們,平日表現好一點,暗地的補貼就不少,比如說老夫人想吃個零嘴,讓孫子去買,一大塊碎銀就買一丁點東西,剩下的就賞了,一下子就賺了一一大筆。
前二天,二夫人沈崔氏讓沈浪幫她去買一匹蘇綢,八兩多的貨款給了一個十兩重的元寶,沈浪不到二刻鐘,就有一兩多的跑腳費進袋,沈文看到都眼紅。
明顯是變相幫補。
好東西多,錢少,沈文表示有點苦惱,而煩心的事不止這件,女人也是一個麻煩,其實第二個麻煩和第一個麻煩有關聯。
林若蘭一直追着沈文還錢,沈文不還,她就追着讓沈文發毒誓什麼的,好像那二兩多銀子不還她就不肯罷休一樣,一直跟沈文扛上,還不時在沈崔氏面前說沈文的壞話。
看着錢袋裏的幾粒銀豆子有幾十文銅錢,沈文都發愁了。
領完月錢不到五天,二兩銀子就花了大半,剩下的日子怎麼過?
幸好不用交束條,筆墨紙硯沈府也是無限量供應,要不然連練習用的紙都買不起,現在堂堂沈府的少爺,快買不起茶葉喝了。
是時候要辦法賺點錢才行,都說馬無夜草不肥,人無橫財不富,光靠每個月二兩銀子,還真混不下去。
就是小流涕蟲沈智,也會給他奶奶捶背拿打賞呢。
可是做什麼生意好呢?
沈文把小安叫過來,開口問道:「小安,你知沈熹、沈浪他們,平日怎麼賺外快嗎?」
小安是沈府的包打聽,和其它下人的關係不錯,沈府很多事他都知道。
「少爺,什麼是外快?」小安有些疑惑地說。
差點忘了小安是大明朝的人,這個時候還沒有「外快」的詞,沈文只好解釋說:「一個月才二兩銀子,女生還好一些,男生大多不夠花,他們怎麼賺錢?除了跑腿買東西、釣魚去賣,他們還有什麼生財路子沒,例如說有什麼店鋪什麼的。」
小安想了一會,然後很肯定地說:「抄書、寫信讀信,要不就是派身邊的人去搬運船貨賺點工錢,這裏的店租太貴,少爺們一個月只有二兩銀子,花還不夠花呢,哪裏有閒錢做生意?」
說完,小安突然可憐巴巴地說:「少...你不會也想讓我去搬船貨吧?很重很累的。」
沈輝和沈浪兄弟,最喜歡就是派身邊的書僮做苦力,他們上課或玩的時候,兄弟倆留一個下人伺候,一個派出去掙錢,兩不耽誤,等於坐着收錢,小安就怕沈文也學這招。
分配在沈氏子弟身邊的書僮,都是家生奴,所謂家生奴,就是他父母都是奴籍,所以生下來的兒女,也是奴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