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猜測雖然不盡，卻也相差不遠了。
身體的力量開發是一回事，潛能又是另外一碼事。
當潛能太大了，身體無法承受，就會自主尋找發泄的機會。
又因固本培元功本身功效就是增強潛能，他還在不斷的煉化先天真氣入體，使得身體壓力更大。
如此一來，自主突破，打破極限就成了出路。
人的適應力強，是因為身體本身就有一定的適應力，尋求進化同樣也是適應。
楊景體內的潛能毋庸置疑，洗髓丹的易經伐髓，之後內氣不斷煉化，讓身體潛能節節攀升。
當提升到九千斤力量時，身體實際上已經到了極限。所以無論他怎麼修煉，怎麼壓榨，都沒法提升一斤力量。
後來真氣種子的煉化，再次提升二百斤，這是硬生生推高上去的。
隨後董海燕的生死刺激，又有先天真氣的煉化，修復傷勢之後，立刻轉化為了底蘊，進而為打破極限做準備。
多次的生死危機雖然都是受創為主，卻在傷害中進一步催化了潛力。
又有固本培元功這套根本不知價值的奇妙功法打磨，突破極限，是自然而然的事。
但楊景終究缺少了好的功法，把潛力提煉出力量，增強戰鬥力。
現在打破極限，雖然有萬斤之力，可他清楚戰鬥力沒怎麼提升，跟九千二百斤其實相差不多。
唯一的優勢，或許就是抗擊打能力和恢復力都得到提高吧。現在他自信就算吸收董海燕的先天真氣，身體也不會那麼脆弱了，也不會被對方打得毫無還手之力。
「我現在算什麼境界？先天？」
心裏頭狐疑着，打算修煉一番，可回頭看看屋子，想想就放棄了。
取出一張一千兩的銀票放在門口，敲了敲門，就縱身越過小院圍牆，出了這戶人家。
一邊走，一邊抓着衣褲起伏，一層層黑色污垢紛紛從褲腳滑落。
污垢伴隨着枯皮，並不沾身，總算還能忍得住。
現在時間已經是深夜了，大街上沒了行人，偶爾才有一兩家的燈火亮着。但就算沒燈火亮着的院落，隔三差五的也會傳出一些練武的呼喝聲。
這世界很少有夜生活的，練武成為主流，變強就是大部分人的心愿。
楊景不知道這世界有多大，強大的武者能到達什麼樣的程度，不過想來，全民對於武學如此推崇，肯定有其吸引力。
找了戶沒有氣息的普通人家，鑽進院子，站在空地上，一拳一腳的練習着奔馬勁。
打破極限之後，他明顯感覺到了不同之處。
奔馬勁一練習，如在雲端，身體各處都在蠕動，一絲絲的內氣湧出，匯聚經脈，順着拳法而流淌着。
這些內氣跟以往的明顯不同，更加凝練，更加純粹，隱隱還有一股鋒銳。
最重要的一點，隨着拳法的運行，那股涼颼颼的感覺再次襲來，瀰漫身體各處。
從皮膚到肌肉，再到經脈，一層層遞進過來，匯聚經脈，順勢融入到內氣當中。
如此，內氣更加凝練，隱約有堪比半步先天武者的真氣凝度。
「絕對不是先天真氣，難道缺少了真氣種子？」
一邊修煉，一邊體會着新生的內氣。內氣增加的很快，而且純度還很高，可楊景並不滿意甚至有些奇怪。
按照道理，先天境武者的先天真氣，是吸收天地靈氣為己用的。
他的內氣也開始吸收先天靈氣，哪怕純度不夠，也不該相差太遠。可現在產生的內氣，跟先天真氣有着本質上的區別。
如果說是缺少半步先天的真氣種子，這又不太可能。
這種子是內氣的高度融合、提純才產生的，實際上也是內氣，只不過純度原因而產生進化。
「難道是內氣太少了，不足以凝聚成真氣？」
楊景不懂，知道先天境的那麼點優勢，就已經非常不錯了，何況還是進階的細節。
索性他也懶得多想，反正只要一直修煉下去，突破是遲早的事情。
如此，收斂心思，全身心投入到奔馬勁的修煉當中。
他體內內氣越來越磅礴，靈氣從身體各處湧入，增強着內氣，不知不覺一個時辰過去，修為就已經堪比沒突破前的後天八重層次。
到了這個層次，他就感覺奔馬勁的修煉速度並沒加快，似乎到了一個臨界點，怎麼都拉不上去。
「小馬拉大車，馬力不足了？」
奔馬勁只是下品武功，雖然沒有極限，也同樣能修煉到半步先天，但速度和效率就是個大問題。
既然效率不足，自然選擇更好的。
擺開狂熊勁架勢，慢慢練習。這套武功他也沒放過，早就修煉過，養傷的時候還琢磨過許久，一些細節也已經吃透。
現在修行，內氣滾滾，增加的效率立刻得到提升，只不過內氣融合天地靈氣的效率沒增加，還是跟奔馬勁時一樣。
發現這一事實，楊景有些驚訝，隨即恍然。
都是後天境武學，再高級又如何，碰到天地靈氣，終究都是最低級的。
這是沒法子的事，嘗試了一番之後，等到修為提升效率達到臨界點時，再次停下。
這次，他換了方式，直接盤膝修行北冥神功。
這一修行，他就立刻發現了不同。天地靈氣滾滾而入，鑽入體內融入內氣當中。
內氣不但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提升着，而且不斷提純，達到遠超之前的層次。
「武俠世界的武功效率居然這麼高，不可思議。」
這套武學說不定就是先天境武學，否則效率怎可能這麼誇張。短短時間，他就感覺內氣提升了一倍，而且提升速度還在加快。
楊景心中歡喜，他發現自己現在的狀態就跟半步先天差不多，只是內氣精純度方面有所不如。在其他方面，反而更強。
不知不覺時間就到了清晨時分，他停下修煉。
在廚房找到水缸，裏面還有大半缸水。
抬着水缸放在院子裏，就換下衣服沖刷起來。
洗乾淨之後，這才換上乾淨的衣服，又把已經沒水的水缸搬進廚房。
放下一塊碎銀子在灶台上，就堂而皇之地出了這家院落。
這樣私自闖入、不問自取的行為，雖然放下報酬，也到底是不好的行為。
但世界不同，也就沒那麼多好講究的了。
要換成前世，他現在太多行為都是犯法的，足以吃花生米了。
神清氣爽地出了院子，行走在大街上，晨曦下的街道，居然顯得無比安寧，這讓嘴角咧起，滿臉自信的笑容和躍躍欲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