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黎駭然,忙閃身側過。周安強叫道:「周煞,寧黎已知道真相,留他不得,殺了他,從他身上搜出慧蘭卷經。」
「是,老爺!」周煞身子矮蹲,雙拳推出,勁風凜冽,朝寧黎左右臉掃去。寧黎身子後仰,足尖一點,點向周煞左邊胸前。但他沒有如意,周煞雙臂一探,已如一對鉗子般,將寧黎的左腳夾住。周煞一使力,朝地上一拋,寧黎的身子被重重甩在了地上。
周煞面目猙獰,腳步有力,一步步踏向寧黎。寧黎嘴角流血,身子匍匐着後退,眼神絕望,悽然道:「周老闆,寧黎替你殺了程翼安,臨死之際,你能不能把當年的真相告訴寧黎,讓寧黎死個明白?」
周安強道:「不錯,當年是我給你母親服下三日斷腸散,但那是她自願的,她為了得到一筆錢,讓你有口飯吃,就毅然答應了。」
寧黎嚷道:「可你說過會給她解藥的。」
周安強冷笑道:「寧黎,你怎麼和你娘一樣傻!三日斷腸散,天下劇毒,服下此毒活不過三日,斷腸而死。」
「你!」寧黎嚷道:「你為何要欺騙她?」
「哈哈」周安強陰森笑着:「你和你娘一樣傻,哈哈」
「啊!」寧黎大吼一聲,一挺身上的長劍,猛地朝得意忘形的周安強胸前刺去。那周煞以為寧黎已被自己打趴,誰知寧黎出手如此快,如此准,他還沒反應過來,長劍已插入周安強的心窩。
「呃!」周安強不可置信地瞪大了雙眼,身子軟綿綿垂落,到死都不瞑目。
這時,周煞攸地踹出一腳,勁道十足,直掃寧黎的下身。如果不幸被踢中,寧黎定會腿腳折斷,全身散架。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咻咻咻」三枚銀針破空而來,直點周煞三處大穴,霎時間,周煞悶哼一聲,呆立當場,動彈不得,還直瞪着眼珠。他那凌厲的一腳,再也沒有機會踢出去了。
寧黎以為自己死定了,面色蒼白,神情大駭,身子抱成一團。這時,一條人影破瓦落下,正是凌楓。剛才打出三枚銀針的,也是他。
寧黎驚恐地望向凌楓,喃聲問:「護身符是你扔給我的?」
凌楓道:「護身符是你母親留給你的,她死的好淒涼。」
寧黎雙膝跪地,悽然道:「我對不起師父,我辜負了她的教誨,是我親手殺了她。」
這時,門口走進來幾人,竟是村長,寧澤,阿威,柳絮菲,碎玉等人。
村長長長嘆氣,語有哽咽道:「寧黎,你真是糊塗呀!」
寧澤蹲下身,將神情淒涼的寧黎拉起,道:「寧黎師兄,一切悲哀都過去了,師父她老人家一定會體諒你的。」
寧黎緩緩道:「這些年,母親的死一直糾在我心頭。當年,我從寧安藥鋪被放出來後,看到母親唇邊發紫,嘴角流血,死相淒涼,神情痛楚,我就在心底暗暗發誓,一定要為她報仇雪恨。
那天,黑蜥蜴來找人刺殺凌楓,我正巧出現在寧安藥鋪,便與他達成交易,他給我劇毒蜥鱗芝,我替他找人行刺,就是那農家採藥小伙子。」
鳳千千一跺腳,喝道:「原來慧蘭節那場刺殺是你安排的,寧黎,你隱藏的真是深沉。」
寧黎繼續說道:「那夜,大約子時,趁師父熟睡,我躍入了她的房間,朝她灑了一把蜥鱗芝。她眼神驚愕,應該是認出了蒙面的我,但是為什麼臨死之際,我竟看到她對我深深一笑,她仿佛猜到我會這麼做。」
寧黎雙手抱着頭,蹲在地上,蜷縮成一團,那樣悲哀,那樣無奈,又那樣追悔莫及。寧黎說道:「後來,我拿了一本空白的卷經,將柳姑娘的慧蘭卷經換走了,本來,是打算將殺害師父的罪行嫁禍給柳姑娘。」
碎玉問:「難道是周安強改變了主意,要先殺寧澤?」
寧黎點點頭,道:「我當夜就來了四方客棧見周安強。他見寧澤已經得到了程家醫堂的印章,名正言順成了醫堂的接掌人,周安強說寧澤不除,又會是第二個程翼安。所以」
在寧黎停頓的片刻,柳絮菲接着道:「所以,在我關押的南廂,你們上演了一段寧澤買兇害命的橋段。」
寧黎道:「當晚,是周煞和我一起去的,我怕柳姑娘聽出我的聲音,一些話,都是周煞說的。但即使是如此,買兇害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