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就聽的巫峻熙揚聲道:「凌楓殺人證據確鑿,來人,將凌楓綁了,給師父行了三跪九叩之禮後,就地處決!」
鳳千千一挺長劍,站在凌楓身前,喝道:「凌大哥沒有殺人,你們想怎麼樣?」
虞紫彤也倏地站起,說道:「巫峻熙,你不准處決凌楓!」
「師妹,凌楓是殺死師父的兇手,大噲頭可以作證。」巫峻熙道:「難道師妹真要放了凌楓,不顧師父死的冤枉?」
一旁的大噲頭也嚷聲道:「師妹,人人都說你愛慕凌楓,為了凌楓和柳絮菲比試,故意刁難柳絮菲。現在,凌楓可是殺了你的親爹,難道你要為了兒女私情,不顧世人的指責麼?」
「什麼兒女私情?」虞紫彤臉色攸變,一跺腳,喝道:「大噲頭,你給我說清楚。」
大噲頭有些尷尬地低頭,細聲說道:「山莊裏的人都在傳,師妹和柳絮菲比試,全是因為爭奪凌楓。柳絮菲連贏了師妹四場,柳絮菲得到了天靈神憶丸,師妹卻得到了凌楓,因為柳絮菲自願離開了山莊。」
「你們」虞紫彤臉色煞白,身子站立不住,往後跌去,幸好,身旁的瞿沛玲一把將她扶住。
瞿沛玲凜聲喝道:「峻熙,你給我去好好查查,看山莊是誰在背後亂嚼舌根,毀紫彤名聲。若是從這一刻起,我還聽到一句這樣的風言風語,我定要將他趕出長譽山莊,趕出天虞山。」
就見瞿沛玲神情凜然,面色漲紅,將虞紫彤緊緊護在身前,就像一個母親在保護自己的孩子,那樣全心全意,那樣不顧一切,那樣着急擔憂。見此,虞紫彤不禁心下動容,她痴痴地望着眼前這個為她出頭的瞿沛玲,她從不知道,瞿沛玲話語可以如此犀利,面色可以如此嚴肅,儀態可以如此冷漠。
在外人眼中,瞿沛玲一向溫柔恬靜的形象,因為保護她虞紫彤,竟被打破了。此刻的瞿沛玲,哪裏像一個大戶人家出生的大家閨秀,倒像是個在街頭叫罵的悍婦。但就是這個悍婦形象,永遠烙印在虞紫彤心頭,她感動了,她呆怔了,她不知說什麼。虞紫彤覺得這一刻好溫暖,好幸福,竟然有一個溫柔的女人為了保護她虞紫彤而做了悍婦。
「是!」這時,巫峻熙恭敬說道:「夫人放心,峻熙一定好好去查。」
瞿沛玲朗道:「凌楓放毒毒死老爺,雖是在兇案現場將其捉拿,但仍是疑點重重。老爺素來和善,不喜殺戮,先將凌楓關押北廂,這些天你就好好打理老爺的後事,至於兇手,就交給紫彤去查。你們大家要儘量的配合紫彤,不能讓老爺枉死,都知道了麼?」
瞿沛玲聲音冷漠,話語清晰,威懾眾人。眾弟子見了,無不低下頭去,巫峻熙恭敬說道:「是,夫人,峻熙一定謹遵夫人吩咐。」
巫峻熙朝眾弟子說道:「將凌楓帶下去,好好看守,若三日之內,找不到真兇,就將凌楓殺了,給老爺一個交代,以慰老爺的在天之靈!」他凜聲說完,手一擺,幾個弟子會意,立刻將凌楓帶離了東廂書房。
「凌大哥」鳳千千神情緊張,也跟着凌楓身後出去了。
突然,這時,就見瞿沛玲手扶着頭,身子一軟,往下滑落,顯然,是太過傷心,一時支持不住。
「瞿姨」虞紫彤臉色蒼白,趕忙將瞿沛玲扶住。一旁的瑾雲也手腳慌忙,一起幫忙。
就見瞿沛玲虛弱地說道:「紫彤,我頭有些發暈,你能扶我去臥房歇息一會麼?」
「好!」
虞紫彤剛答應,巫峻熙問道:「夫人,您怎麼啦,可要峻熙為你把把脈?」
瑾雲冷聲道:「長譽山莊最擅長煉藥者,是你巫峻熙,可你別忘了,長譽山莊最擅長醫術的可是虞紫彤。難道,你要和小姐搶這個稱號?」
巫峻熙面色一僵,身子退下,喃聲說道:「峻熙自然是不敢和師妹有醫術之爭,這天底下敢與師妹比醫術怕只有柳絮菲。」
「你」輸了柳絮菲的比試,巫峻熙此刻拿來諷刺虞紫彤,虞紫彤不覺漲紅了臉。
「唉!」瞿沛玲面色有些痛苦地呻吟了一聲。
瑾雲喝道:「巫峻熙,你還要拖拉,阻止小姐扶夫人回房麼?」
「峻熙不敢,夫人請!」巫峻熙身子側過,讓出一路,虞紫彤和瑾雲扶着瞿沛玲出了書房,往臥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