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午飯時分,久久不見乞梧婆婆送飯來,玉麒麟按捺不住探頭去門口張望,竟發現鐵狼和另一個屬下早已離去多時,不見蹤影,門口空無一人看守。碎玉聽的此消息,大喜,柳絮菲心裏卻仍是異常的沉重。可能是紅葉先生說出晨兒腳趾過長的秘密,這就證明柳絮菲與紅葉坡毫無關係,她也徹底死了這條認親的心。柳絮菲不禁又惆悵起來,她尋尋覓覓的家人到底又在哪裏呢?
碎玉蹲下身子在柳絮菲跟前,寬慰道:「柳姐姐,你別着急,我們有的是時間,日後慢慢去找你的家人,我相信總有一天你會與你的家人相遇的。」
「我知道,碎玉。」柳絮菲勉強展露一抹笑容,道:「鐵狼應該上午時分就隨紅葉先生離開了,碎玉,不如我們去吃了午飯,向紅葉先生和乞梧婆婆道個別,就啟程去向牙寨吧。」
「這就對了嘛。」碎玉起身,笑顏道:「柳姐姐,你就應該想開些,等見到了凌大哥,有他在,就不用操心尋親沒着落的事情了。」
「是呀。」說到凌楓,柳絮菲的心頭自是高興起幾分。
碎玉伸了伸細腰,道:「在這房間都關了好些天了,總算能出去了,陽光明媚,真是太好了。」說話間,三人已步出東廂,來到一處庭院。
但見楓葉滿庭,綠草盎然,微風拂面,清香襲來,陽光照耀,自是感覺愜意舒適。腳下是青石子鋪成的小徑,沿着小徑,可去到不遠處的一方六角亭。那裏有石桌石墩,甚是雅致。右手邊是一條細道,通往各房舍前。
柳絮菲三人心情豁然開朗,一掃連日來心頭的鬱悶,柳絮菲道:「如此美好的景色,難怪那位方娟娟前輩會喜歡這裏。這紅葉坡雖不是大富大貴之地,卻是個極溫暖的地方,能與心愛之人在亭中看花開花落,送晚霞夕陽,那是一件多麼幸福的事情呀。」
玉麒麟人小鬼精靈,仰頭道:「姐姐,要是姐夫在紅葉坡就好了,紅花那麼美麗,空氣這麼新鮮,我都捨不得走了。」
「傻小子。」柳絮菲瞟了他一眼,對碎玉道:「碎玉,我想先去找紅葉先生一趟,你們一起去嗎?」
碎玉道:「柳姐姐,玉麒麟既然喜歡這兒,我便帶他四周轉轉。前幾日,我偶然聽到鐵狼與另一個守衛說起,紅葉先生沒事喜歡呆在書房,我想此刻他應該也在那兒,柳姐姐不妨先去那兒碰碰運氣。」
「也好,我知道了。」柳絮菲明白,碎玉是想給自己一些私密的空間,讓自己與紅葉先生和乞梧婆婆好好道個別。
沿着青石細道,不久功夫,便來到了眾房舍前,柳絮菲打量着,在心裏嘀咕着哪間會是書房,但隨着眼波流轉,竟見到南邊一房舍前站了一人,他竟是鐵狼。
柳絮菲忙走上前去,行禮道:「鐵狼大哥,你有見到你家先生嗎?」
鐵狼指了指房內,道:「先生交代了,如果柳姑娘來了,請進書房便是,他和乞梧婆婆已等候姑娘多時。」
柳絮菲大驚,道了謝,隻身進了書房。遠遠地,便見一張女子的畫像映入眼帘,女子容貌端莊,溫柔慈祥,柳葉細眉,鳳眸美麗極了,只是她眉宇間淡淡的憂愁與剛毅,惹人心疼。女子容顏與柳絮菲真有三分相似,不同的是,柳絮菲多了幾分靈氣與淡雅。紅葉先生坐在畫像不遠處的長椅之上,乞梧婆婆恭敬立於一旁。
柳絮菲表情痴呆,心靈被畫像牽引,喃聲道:「這畫像中的美麗女子應該就是娟娟前輩吧?」
乞梧婆婆點了點頭,哽咽道:「我的娟娟命苦呀。」柳絮菲雙掌合十,閉上眼睛,恭敬地朝方娟娟默念祈禱。片刻後,就聽的紅葉先生嘆聲道:「孩子,都過去了,沒什麼悲哀的,這些都是我紅葉的命。」紅葉先生話語雖是灑脫,但他臉上的愁緒卻是騙不了人,故作淡定罷了。
這時,乞梧婆婆手中拿着半塊碧色玉佩走上前來,遞給了柳絮菲。柳絮菲驚愕不解地望了一眼乞梧婆婆,開始打量着玉佩。就見玉佩雖只是半塊,卻又似完整的一塊,紋路清晰,呈半個圓形,色通透碧玉,溫潤細膩。上方邊還有一孔,垂有吊墜。
乞梧婆婆緩緩說道:「這是娟娟生前最喜歡、最珍貴的東西,名為鳳麟玉。當年上官家產下一對雙鳳胎,便將玉佩一分為二,盈盈和娟娟各執一半,雖只是一半,紋路卻又獨立完整。現在,老奴將這半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