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邊院舍,柳絮菲急的在原地走來走去。門口,兩名和尚守着,寸步難行,遠處,依稀傳來念經禱文和哭泣聲,香火輕煙也隨處飄散。顯然,是眾僧在為住持大師做一場法事。
那夜,聽到的無嚴管事威脅董大夫的陰謀,柳絮菲也沒有機會說出。現在住持大師死了,管事的真面目眾僧還蒙在鼓裏,柳絮菲此刻擔心的不是自己的安危,而是不知管事又將會惹出什麼來。
而門口那圓可和圓心兩位和尚,第一天來,還以禮相待,現在,以為是柳絮菲殺了他們的住持。所以,對柳絮菲一行人也是不想搭理的模樣,任他們在院舍里自生自滅。
這時,就聽的白惜柔說道:「姑娘,你還是歇下吧,我們都自身難保了,寺廟的事就不要操心了。」
柳絮菲說道:「惜柔,我昨晚聽的很清楚,住持大師的病一直不好,這一切都是無嚴管事在暗中搗鬼,他收買前來寺廟診病的和尚,收買不成的,便威脅他們。還有,無照小和尚幾次出現在院舍,鬼鬼祟祟,那也是管事的安排,這樣的目的就是打聽眾人的秘密。還有,劫走狄果的蒙面黑衣人就是管事……」
「姑娘,這些話,從關進院舍來,你都講了兩遍了。」白惜柔倒了一杯清茶,端給柳絮菲,拉着她在榻邊坐下,溫柔地說道:「姑娘,人各有命,我們已經是自顧不暇,和尚們的事,你就不要擔憂了。現在想想,我們這幾人該怎麼出去。」
「就是,姐姐,住在這兒與關在這兒,真的是完全不同,玉麒麟好怕。」玉麒麟奔了過去,靠在柳絮菲身邊,說道:「姐姐,要是姐夫在就好了,他一定能想辦法將我們帶出去。」
小采也湊了上來,說道:「柳姐姐,這太平寺廟好陰森,好可怕,比那白髮女子還讓人防不勝防。」
小擇和狄果則默不作聲,也湊在了一邊,但他們驚恐的眼睛,和哆嗦的神情,不用說什麼,也能看出他們的驚慌。
望着眼前幾個嬌弱又稚嫩的男孩子,他們眼中那麼渴望安全,那麼渴望平和,而此刻,卻被恐懼填滿。柳絮菲嘆聲道:「你們放心,姐姐已經想了一個辦法,怎麼救我們自己,或許,我們很快就能出去了。」
「是什麼辦法?姐姐,你快說。」玉麒麟立馬接話道。柳絮菲細聲道:「董大夫是被無嚴管事威脅的,剛才在禪房,住持大師死時,我看見董大夫的眼中閃過一絲憐憫。姐姐在想,或許,我們可以求求董大夫,將事情的真相告訴本南師父,這樣,我們就能出去了。」
「真的嗎?姑娘,真是太好了。」白惜柔又愁眉道:「可是,我們整天被關着,要怎樣才能見到董大夫呢?」
突然,舍門外響起了凌亂的腳步聲和一道低低的呻吟聲。接着,圓可的話語聲傳來:「師弟,無照這是怎麼啦,怎麼會被打成這樣?」
一陌生的和尚聲應道:「圓可師兄,別說了,這無照不老實,趁着無嚴管事身子不舒服,竟然跑到他禪房裏去偷東西,這不,被管事身邊的弟子抓的,才不小心被打成了這樣。」
圓可和尚問道:「師弟,那你們來南邊院舍的意思是……」
那和尚又應道:「咱們寺廟又沒有牢房,管事說了,現在是非常時期,將無照與這殺人疑犯關在一起關幾天,也算是給無照一點教訓。」
「如此也好。」隨着圓可和尚話音剛落,舍門同時從外被打開了。就見那無照嘴角流血,手臂淤青,頭髮凌亂,眼神迷離,全身髒兮兮的,正一聲高一聲低呻吟着,被一高個和尚拖進院舍里來。
玉麒麟等男孩子見了,無不紛紛躲避,睜着戒備的眼睛望着無照。那高個和尚丟下無照後,便往外走去,臨走時還說:「無照,你就呆在院舍好好反省吧,自是管事給你重新做人的機會,你可不要辜負了。」
隨後,圓可和尚又關上了舍門,房內立刻顯得尷尬。原本,就柳絮菲一行人在,還能說個悄悄話,商量該怎麼辦。現在,無照小和尚的突然加入,讓幾個男孩子手足無措。一來,是見到無照傷痕累累的模樣,他們感覺害怕。二來,是聽到柳絮菲先前的訴說,明白昨夜就是無照假裝哭泣,引的柳絮菲開了舍門,半夜被無嚴管事綁走。
所以,幾個男孩子既是怨恨地望着無照,又是憤怒地瞪着無照。尤其是狄果,第一天,無照和無益捉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