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柳絮菲依舊低頭在看地上,是不是有長草藥,白惜柔就這樣看着她一步步地走近那條蟒蛇。
白惜柔的臉很平靜,見到蟒蛇沒有害怕,沒有驚叫,甚至,在她的臉上看到了一絲幸災樂禍。白惜柔的神情,竟似乎是在催趕着柳絮菲能走些快,再走快些。
終於,白惜柔如願了,柳絮菲的脖子已經湊近了蟒蛇,就差半分遠。而此刻的柳絮菲因為太專注尋草藥,渾然不知驚險就在眼前。
突然,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一道響亮的男聲傳來:「柳姑娘,小心!」接着,「嗅!」的一聲,一根尖銳的樹枝夾着勁風,從柳絮菲的身後凌空射來,不偏不倚,射中了蟒蛇的七寸。那蟒蛇痛苦仰頭盤旋,後又掉落在地上,墨黑一片,足有丈長。
柳絮菲頓時驚醒,忙施展輕功,往後掠去。這時,白惜柔嚇的抱頭尖叫:「啊,蛇,姑娘,有蛇!」
白惜柔身子顫抖,神情恐慌,柳絮菲忙寬慰道:「惜柔別怕,沒事了,蟒蛇已經被狄公子射死了。」
狄百青躍身落地,朝着柳絮菲,忙關心地問道:「柳姑娘,你有沒有事?」他又轉向白惜柔指責道:「惜柔姑娘,我看你正抬着頭,這麼大一條蛇,差點就咬到你家姑娘了,你怎麼都沒瞧見呢?」
白惜柔「撲通」跪地,說道:「姑娘饒命,惜柔適才是抬着頭,但看向的卻是有方,惜柔並沒有看見有蛇,請姑娘治罪。」
「好了,惜柔。」柳絮菲溫柔地拉起白惜柔,說道:「這怎麼能怪你呢?是我自己走路太不小心了。一路找不到草藥,我心急,便忘了注意看路。」
白惜柔低垂着頭,雙手還在顫抖,不知是害怕那條蟒蛇,還是害怕被狄百青拆穿什麼。狄百青從柳絮菲和白惜柔的身後而來,行動亦快,自然只是瞧見白惜柔抬着頭。至於白惜柔到底看的是哪個方向,狄百青哪注意的這麼仔細。
柳絮菲道:「好了狄公子,狄大哥?」柳絮菲喚了兩聲,狄百青都沒有回應,只是怔怔地望着地上的蟒蛇。
柳絮菲走上去,輕聲問道:「狄大哥,怎麼啦?」
狄百青神情傷感,應道:「有一次上山干農活,我爹也是被蟒蛇咬死的。」
柳絮菲的腦海頓時浮現在狄家村的情景,南街藥鋪里,進了幾次的蟒蛇,而有一回,從狄錦陽狄大夫的徒弟阿勁的身上搜出了一把口弦琴。當時,柳絮菲和凌楓就懷疑那口弦琴與蛇仙聖母的極其像。
柳絮菲想,若是有機會,一定要找蛇仙聖母問問。因為在狄家村,也出現了吹口弦琴驅使毒蛇的情景。柳絮菲想,在狄家村驅使毒蛇的人,一定不是蛇仙聖母,但或許與她有什麼淵源。
這時,許久沒反應的柳絮菲就聽的狄百青說道:「柳姑娘,咱們再往前走走吧,或許有我們想要的草藥。」
「好!」柳絮菲朝白惜柔說道:「惜柔,走吧。」
「是,姑娘!」白惜柔依舊低垂着身子,怯弱、心虛地跟上了柳絮菲兩人的腳步。
在他們三人往前走去時,誰也沒有注意到,身後一樁大樹下竟閃出一道黑色的身影。這是個臉蒙黑巾,長發高束,身材纖細,凹凸有致,做男子打扮,她大約二十歲,竟是玄老的屬下八地龍。
就見這八地龍手中還拿着一個口弦琴,她眼露凶光,狠聲道:「柳絮菲,你真是命硬,在狄家村幾次殺不死你,在這荒山野嶺,你也能逃脫。」
原來,剛才那條墨黑的大蟒蛇是八地龍引來的。淒風又起,寒意侵襲,後八地龍一拂袖,怒氣騰騰躍身離去。
大約兩個時辰後,柳絮菲和狄百青、白惜柔帶着那采來的兩味草藥回到了茅屋。
又過了些時間,柳絮菲端着一碗湯藥走進了東邊茅屋。一夜不見,蛇仙聖母的精神好了許多,見到柳絮菲進來,蛇仙聖母淡淡說了一句:「丫頭,你來了!」
「嗯!」柳絮菲問:「蛇仙前輩精神好些了麼?」
蛇仙聖母伸手接過湯藥,仰頭一飲而盡,放下碗時,就見她苦喪着臉,吐着舌頭,眉頭皺成了一團,看來,湯藥很苦,只是她沒有言語。
柳絮菲自袖口拿出一個用紙包裹的紙團,一展開,就見裏面是一些干山楂。紅紅棕棕的,看着很可口。柳絮菲說道:「蛇仙前輩,吃個吧,嘴裏的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