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雁一字一句重重地敲進殷必鶴的心中,他如雷轟頂,連連後退,淒涼道:「晚了,晚了,一切都太晚了……」
雁雁叫道:「師父……」
殷必鶴連連擺手,道:「你走吧!此事與你無關,我不想讓你和我一樣傷心。走,去外面,還有,下次別再來惹我傷悲,如若不然,我定殺不饒!」
從那以後,雁雁變了,變得性情冷漠,孤寂傷感。她徹底忘了畫中女子,與碎玉的感情越加深厚。乾娘與她們相伴八年,就到天堂找她的兒子去了。
雁雁十四歲那年,和圓圓、阿喪、阿利同時封為殷魂教的新四大護法。雁雁被賜名為冰雁,阿喪賜名為勾魂,圓圓改名碎玉,阿利改名破虜。
在這個陰暗無光,殺戮無盡的殷魂教,師兄弟們個個心懷鬼胎,勾心鬥角。冰雁與碎玉兩個弱女子相依為命,一起度過了十四年!
十四年,曾經的小姑娘冰雁,如今變成了妙齡女子;曾經那個「長得胖又胖」的圓圓,今日破繭成蝶,長得亭亭玉立;曾經那個「武功不會只拿棒」的小姑娘,而今浴火重生,變成了手持銀針的大夫。
十四年,一切世事都在變,殷必鶴相思成疾,有時殘暴不仁,見人就殺;有時瘋瘋癲癲,哭哭啼啼;有時鑽進後花園,一呆就是半個月。碎玉雖幾次為其診治,奈何其心病入骨,根本就無從醫治。常言道,心病還須心藥醫。
勾魂與破虜見利忘義,心懷篡位之舉,幾次欲加害殷必鶴,而勾魂的毒辣心腸更勝破虜幾分。當殷必鶴清醒時分,他表現得恭恭敬敬,唯命是從;當殷必鶴瘋瘋癲癲時,勾魂絞盡腦汁,計謀毒害他之良策。
人間的是是非非,恩恩怨怨,說也說不盡,道也道不完,唯有情才是永恆!就像殷必鶴對畫中女子的痴情;就像冰雁與碎玉的親情;就像徐昊天對冰雁的愛情,一切都那麼真,那麼純,那麼感人至深!
徐昊天神情專注地望着碎玉在為冰雁解毒,半晌過去了,見碎玉停手,忙問道:「碎玉姑娘,她怎麼樣了?」
碎玉轉過身來,鬆了口氣,略顯疲倦道:「沒事了,一會姐姐就會醒過來。」
徐昊天湊過身去,見冰雁氣息平穩,臉色已轉紅潤便放下心來。不知為何,他竟衝動地伸出手,想去觸摸她姣好的臉蛋,可手到俏臉旁,還是放下了。
徐昊天轉身跑開,思緒萬千,「面對她,我為何如此衝動?見到她昏迷不醒,我就好生心痛;一聽到碎玉姑娘說她沒事,我沉重的心便頓時輕鬆起來,我為何會這樣?難道我對她動了真情?不行,若她早有所屬,我豈不是一廂情願?」
碎玉若有所思地望着他,許久,忍不住開口道:「公子似乎對我姐姐有好感?」
「哦,不……」徐昊天俊臉微紅,輕嘆道:「你家姐姐嬌艷動人,有如天上仙子,在下怎敢心生褻瀆?」
碎玉狡黠一笑,道:「哦,是嗎?你真的不喜歡我姐姐?那就奇怪了……」
徐昊天急問道:「奇怪什麼?」
碎玉道:「姐姐溫柔善良,人又長得漂亮,像她這樣的女子是男人都會喜歡!你卻說沒動心,莫非你女份男裝,是個如假包換的女子?」
徐昊天急道:「我當然是男人,我也喜歡……可是……唉,算了!」
碎玉忙問道:「你也喜歡我姐姐,對不對?」
徐昊天沉默着,沒有說話,被碎玉說中。
碎玉拍掌笑道:「那好,我這就告訴姐姐去,說你喜歡她!」說罷,轉身就走。
徐昊天身形一晃,擋在她前面,急道:「哎哎哎!碎玉姑娘……」
碎玉眉頭輕挑,道:「怎麼,不好意思?」
徐昊天俊臉透紅,支吾道:「不是……可是……她會不會有喜歡的人了?」
碎玉「格格」笑着,徐昊天更窘了!
碎玉暗道:「瞧他那副模樣,真是太有意思了!為了姐姐的幸福着想,我可不能再取笑他了!」於是,正色道:「你放心吧,我姐姐沒有喜歡的人。但是,在見到你之後,我就不敢說這句話了!」
徐昊天喜道:「真的嗎?碎玉姑娘,謝謝你,將來……」
碎玉打斷他的話語,道:「將來怎樣,我們無法預料,請別言之過早!但你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