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廂客房裏,柳絮菲悶聲呆坐在窗戶邊,神情恍惚,她手中拿着的正是自己縫製的嬰兒上衣,灰色的柔軟布料,當時縫衣服時,凌楓還打趣道:「這針線就像螞蟻走路,一歪一斜,我們的孩子穿了肯定不舒服。」
那時的他們多麼幸福,而此時,凌楓竟忘記了自己,忘記了他們的孩子。凌楓更有了未婚妻蘇曼,這都讓柳絮菲傷心不已。
一旁的白惜柔看在眼底,疼在心裏,她嘆了一口氣,柔聲說道:「姑娘,你這又是何苦?我雖然不知道阿楓是誰,但我覺得姑娘看凌楓的眼神不同,姑娘,難道阿楓就是凌楓?」
突然,一陣河風吹來,竟將柳絮菲手中的嬰兒上衣吹出了窗外。柳絮菲驚呼,伸手去抓,上衣輕薄,隨風飄飛,竟往院子外捲去。柳絮菲大急,丟下自己隨身攜帶的包袱,跑出了南廂。
此時的北廂房內,隱約間,青煙繚繞,香氣襲人,是一旁角落點燃着一個香爐,淺淺飄散着。進來廂房不久的凌楓正低着眉,失魂落魄地站在窗戶邊。
蘇曼和靖秋就被安排在凌楓的隔壁,長路奔走,她們決定簡單梳洗一番,尤其是蘇曼遭遇野豬襲擊,一身狼狽。但不知是太疲倦了,還是泛困了,香爐里隱約的香煙飄來,她們竟哈欠連連,懨懨欲睡。
這時,黃昏的暮色下,一道白色的身影從遠處的窗外飄過,竟是柳絮菲,凌楓精神大振,躍窗而出,追了上去。
在南廂河岸邊,柳絮菲停下了身子,那嬰兒上衣就這樣隨風飄來了這兒,盤旋在河面上空,就要落下水去。
柳絮菲急了,想飛撲過去,伸手撈來,可河面很寬,如果自己真氣不穩,定要落水,那樣,腹中孩兒也會受傷。可那是柳絮菲此生親手縫製的第一件嬰兒服,有着凌楓的記憶,她不想失去它。
匆忙之際,柳絮菲手腕一翻,就要使出七色綵綢,讓綢帶將嬰兒服卷回來。突然,耳畔勁風掃來,深色的外袍飄蕩,一道高大的身影已凌空掠來,他大掌一伸,便將嬰兒上衣抓在手中。
柳絮菲驚愕地抬,就見凌楓正迎面飛來,在她面前落下,見到嬰兒上衣沒落水,她高興地笑了。凌楓展開上衣,望着那如螞蟻行走的針線,不覺啞然失笑,忽而腦袋一晃,眼前竟浮現自己曾經拿着這件嬰兒上衣的情景。
凌楓自己的聲音在他眼前響起:「這針線就像螞蟻走路,一歪一斜……」繼而,又消失了。凌楓失神,怔怔道:「這件衣服我怎麼這麼熟悉,我是不是在哪裏見過?柳絮菲,你到底是誰?」
柳絮菲一驚,很快,又冷聲道:「還我孩子的衣服,你身邊已經有了蘇曼,還問這些做什麼?」
凌楓將嬰兒上衣折了起來,緊緊抓着,說道:「柳絮菲,今天你不說清楚,我便不將衣服還你,我們是不是曾經認識?是不是真的如索命笛娘所說,我們是夫妻?」
柳絮菲生硬地別過眼去,傷感道:「你若是連自己的妻子都忘記了,又何須來問我?」夕陽西下,落日最後一縷餘暉,雖然暗淡,正好斜灑在河面,這時,一道閃亮的光射來,柳絮菲不由得用手掩住了雙眼。
當柳絮菲再定睛望去時,河面的水讓她大驚失色,這水渾濁,隱約間漂浮着一抹紫色。柳絮菲面色駭然,喃聲道:「萬象溝的水與萬家村後山小河的水為什麼這麼像?」
凌楓將嬰兒上衣塞進了自己的懷中,貼身收藏着。聞得此言,他走了過來,問道:「難道這萬象溝的水有什麼不對?」
柳絮菲又晃了晃眼,想看清楚些,奈何天色已暗,根本就不能如願,她說道:「此時天色不助人,根本沒法看清,只能等明天天亮了。」
凌楓問道:「柳絮菲,我們經過萬家村的後山小河時,你不許蘇曼下水,到底是因為原因?」
柳絮菲應道:「我當時就說過,小河中長出了一些水草,手沾上了會奇癢無比,重者皮膚會腐爛。」
「不,不止這麼簡單,我不信。」凌楓說道:「你一定隱瞞了什麼,不然,剛才你不會這麼驚訝。快說,柳絮菲,把你知道的告訴我,你身子如此虛弱,你要怎麼幫助萬家村的人。」
柳絮菲驚訝道:「你知道什麼?」
凌楓應答:「我並不知道什麼,在萬家村小河,我們便分開走了,你和白惜柔一直是沿着小河的方
第六百一十七章 嬰兒上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