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楓死灰着臉,眼底泛血色,大口大口喘着粗氣,雙手瑟瑟抖,拳頭握緊,吱的作響,就要揮打出去。虞紫彤誠惶誠恐趴地,愧疚道:「凌大哥,都怨我,都是我的錯,你就懲罰我吧。」
「虞紫彤……巫峻熙……」凌楓道:「我要去找柳絮菲,去向她解釋清楚。」說罷,倏地轉身,就要往院外離去。
突然,陰風吹來,玉家莊院後院傳來一陣嗚嗚的哭啼,以及鎖鏈敲打的聲音。虞紫彤猛地爬起身,拉着凌楓的手臂,顫聲道:「凌大哥,這院中有鬼。」
凌楓這時也冷靜不少,而那聲音卻越的清晰,他道:「這聲音我來的第一天就聽到了,不是鬼。」
虞紫彤驚聲道:「這裏是玉家莊院,難道這後院關了什麼人?我從長譽山莊離開後,一路向人打聽,知道凌大哥急匆匆往這個方向而來,我記起玉麒麟的姓氏,所以來到了玉家莊院,見到了凌大哥。對了,凌大哥,我忘了問你來這莊院做什麼?」
「柳絮菲要來玉家莊院,我便尋來了。」凌楓忽而想到在這個莊院裏,玉麒麟的父母被殺,神算子將他們困在黑沼澤的情景,凌楓驚叫:「難道是柳絮菲他們被人拿鎖鏈關在了後院?」
凌楓神色一慌,腳步一竄,忙往後院奔去。這後院荒涼,蜘蛛網結,有三間房屋,但都是一樣,房門塌落,一眼望到盡頭,裏面哪有半個人影。
凌楓失落地在後院打轉,茫然道:「這哪有什麼人?柳絮菲……你在嗎?」
凌楓暗運內力的喊叫驚動了附近鳥群,它們震翅而去,那鎖鏈聲和嗚嗚聲也越清晰。虞紫彤大驚,忙循聲而去,不知不覺間來到了院子最偏僻的北邊角落,這裏竟有一口古井。
「凌大哥……」虞紫彤待驚叫時,凌楓已縱躍到她身後。他打開那破舊的井蓋,探頭望去,裏面黑黑一片,但鎖鏈聲極響,依稀還有重重的呼吸聲。
「這底下有人。」凌楓朝井底喊道:「喂,底下的人,我是凌楓,你們若是聽到我說話就吱一聲。」
頓時,鎖鏈聲又響。凌楓大喜,探出身子,左右張望,里里外外的屋找了一遍,竟不見繩索。
一直跟隨他的虞紫彤問:「凌大哥,你要幹什麼?」
「當然是找繩索救人。」凌楓喃喃道:「這偌大一個莊院,怎麼會一根繩索都沒有。顯然,關押他們的是個心思縝密之人。」
邊說着,凌楓邊找來那沾滿灰塵的衣服,打結綁成一根長繩。虞紫彤問:「莫非凌大哥認識這玉家人,認識那被關押之人?」
凌楓道:「這裏是玉麒麟的家,他父母和家丁奴僕一夕之間被殺,僅剩玉麒麟孤身一人。被關押在井底的,定是和玉家有關係之人。」
虞紫彤道:「凌大哥,如果被關押的是殺手呢?可能是玉麒麟的父母盡全力和殺手拼搏,雙方都落在了井底。如果凌大哥下去,不是要見到那殺手麼?又或許,這井底只有殺手,凌大哥這一去,不是白白便宜了殺手,如果那殺手將凌大哥控制了,那怎麼辦?」
「虞姑娘,快與我一起把這些衣服多綁一些長繩。」凌楓寬慰道:「你想,如果這井底是殺手,那說明玉家還有生存者,那他們為什麼不去找孤苦伶仃、無依無靠的玉麒麟呢?這玉家莊院如此之大,竟然找不出一根繩索,顯然是殺手不想井底人出來,連這麼一個小細節都想到了,殺手的可能性極大。」
虞紫彤道:「凌大哥,照你這麼說,殺手為什麼不直接把玉家人殺死,反而要留着他們的命關押在這井底呢?」
凌楓一怔,道:「這我也解釋不清,可能是井底人還有利用價值吧。虞姑娘,答應我一件事,待會我下去了,如果有危險,你就騎着我的白蹄烏趕緊逃命去。去找到柳絮菲,告訴她長譽山莊是個誤會。若是她問起我,你就說……我去了很遠的地方,永遠不會回來了。好麼?」
虞紫彤有些動容,不知該如何應答,眼眶已然濕潤。凌楓拍了拍她的肩頭,道:「長譽山莊的事,我已經原諒你了,答應我,以後不許再傷害柳絮菲。」
凌楓轉身走向古井,虞紫彤猛然鼻頭一酸,他說的這些話就像極了交代遺言,又讓人溫暖,又讓人害怕。虞紫彤一把從後抱住了凌楓,將臉貼在他後背,柔聲道:「凌大哥,我答應你,從此不再為難柳絮菲。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