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那青竹,一路沿着聽雪湖岸走,不久便來到了這湖邊紅梅渡口。這渡口停下的船,正是那船頭彈琴的公子所乘之船。青竹上了船,還來不及向那船家詢問空位子的事,便發現船急急忙忙又划動了。
青竹大驚,問:「怎麼這麼快便開船?」
就聽的身旁一年輕小嫂子出言寬慰道:「姑娘莫慌,這兒的規矩就是這樣的。位子一滿,船就開了,中途不會停歇,不到半個時辰也就靠岸了,下一個渡口是丹桂,很快就到了。」
青竹急道:「可我家小姐和公子還在岸邊,他們也想上船。」
這時,就聽的一位大約四十歲的漢子朗道:「姑娘,你是這趟遊船今天在紅梅渡口的最後一個客人,就算你家小姐和公子來了,也會上不了船。」說話的正是那船家。
見青竹面色發紅,神情着急,船家又道:「姑娘,你且安心坐下吧。你家小姐沒上此船,可能是她與此船無緣。而姑娘得了最後一個位子,可能啊,姑娘是有緣人哦。」說罷,那船家還淡然地笑了起來。
青竹見船已經開了,也就只能這樣了。於是,便來到了自己的空位子坐下。青竹的對面,是剛才那兩位聽琴聽的入迷的小姐。自然,青竹的旁邊是船頭那彈琴的棕衣公子,及那恭敬站立其身後的兩位穿水綠衣衫的姑娘。
低沉悠揚的琴聲繚繞在耳邊,委婉而又綿長,青竹不禁被這琴聲吸引,心情放鬆了許多。青竹忍不住抬頭,偷偷打量着眼前這道棕色的背影。但見他寬大的後背挺的很直,健碩而又結實。這是青竹生平第一次這麼打量一個異性男子,頓時,羞紅了臉。
突然,就在這時,她對面投來一道閃亮的凶光。青竹驚訝地望向對面,發現那位年紀長些的小姐正不悅地瞪着自己。青竹有些不解,就聽的那小姐訓斥道:「野丫頭,你眼睛瞎看什麼呢,章公子是我們姐妹的。」
這時,青竹對面那年紀小一些的小姐也喝道:「哪裏來的鄉下丫頭,這麼不懂規矩,章公子,章大少爺,是你想看就能看的嗎?」
青竹被這兩位小姐訓的莫名其妙,頓時面色通紅,又尷尬至極,想回話,卻不知怎麼應答,自己的確是看了那什麼彈琴的章公子一眼。
突然,琴聲戛然而止,就見船頭那彈琴人眉頭一皺,攸地站起身來。就在他轉身之際,立於他身後的兩位姑娘立刻移步,站到了他左右兩側。
青竹驚愕地抬頭望去,眼前的棕衣男子身形高大,擋了船中半壁光線。但見他眼眸如墨,薄唇微抿,面色冷峻,毫無表情,臉部輪廓剛毅,黑髮在冷風中飛揚。青竹心猛地漏了半拍,在宮中,她見過的男子極少,有個別文質彬彬的文官,有嚴厲又慈祥的師父,有威嚴尊貴的皇上,有笑容溫暖的趙劍南,卻從未見過如眼前這般冷漠如冰的男子。
見到青竹的一剎那,那章公子先是一愣。眼前女子五官精緻,紅唇黑眉,身姿嬌柔窈窕,眉間卻多了兩分英氣。待看到青竹霎時青霎時白、霎時泛紅霎時怯弱、又霎時故作鎮定的臉蛋時,章公子嘴角竟揚起了一抹讓人捉摸不透的笑容。
那年紀小些的小姐對她身旁的女子喜道:「姐姐,你快看,章公子笑咧。」
那姐姐不悅道:「圓月,這有什麼好高興的,章公子分明是衝着這野丫頭笑的。」
這時,那章公子俊臉轉向那姐姐,冷聲道:「你叫彎月?」
那姐姐驚喜地點了點頭,驚呼:「章公子知道小女子的名字?」
那章公子又冷道:「你們姐妹都喜歡我,都想嫁給我?」章公子這麼直白的話語,那彎月、圓月頓時嬌羞地紅了臉頰,又竊喜地點了點頭。
那章公子凜道:「那你們應該知道我的規矩。」
那對姐妹又點了點頭,姐姐彎月道:「知道,章棕少爺是這聽雪湖有名的人物,得到無數姑娘的芳心,但章少爺什麼姑娘都看不上。有人放話說,不論姑娘身份如何,只要拿家裏最寶貴的東西來,便可得到章少爺的青睞。」
那章棕點了點頭,道:「此刻,我就看上了一位姑娘」說着,在那對姐妹的詫異下,章棕一步一步走向青竹。
越來越逼近的高大身軀,讓青竹心跳加快,無以應對。他冷峻的面色,將她心神震懾,她打了個寒顫,身子只得往後退,直至抵到了
第一百六十九章 紅梅渡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