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上了朝,大臣們逐一開始奏事。
政務處理告一段落之後,皇帝道:「諸位愛卿可還有事啟奏,若沒事就散了吧。」
這時只見賈璉越眾而出,躬身抱拳說道:「臣有本啟奏!」
「哦,賈愛卿你平日很少開口,今日要奏何事?」皇帝笑道。
賈璉卻正色回答道:「臣少年居高位,自然要多多向各位前輩學習,多聽少說;更何況臣如今執掌京都內外城防,稽查,門禁,巡夜,禁令,保甲,緝捕,審理等職責,出口必無好事!」
看着賈璉說的鄭重,皇帝也收起了笑容,凝聲問道:「這麼說來,有不好的事情要發生了?」
只見此時賈璉掏出一本厚厚的奏摺,高聲道:「臣要參工部右侍郎秦遠,利用職權,貪贓枉法!」
此言一出,群臣全都倒吸了一口冷氣,低聲議論紛紛。
而站在不遠處的秦遠,卻頓時仿若被雷擊,冷汗頓時就出來了,幾欲摔倒。
此時皇帝接過了隨堂太監呈上來的奏摺,若有深意的盯了秦遠一眼之後,這才慢慢的打開了賈璉的奏摺。
只見皇帝越看越怒,最後啪的一聲把奏摺摔在了桌案上,怒道:「秦遠,你可有話要說!」
秦遠頓時出了班列,微微顫顫的跪下說道:「臣不知道自己何罪之有,只怕是賈侯爺公報私仇,污衊老臣。」
「很好,你自己看看吧。」皇帝說着,讓太監把賈璉的奏摺送給了秦遠。
秦遠接過一看,一條條一件一件指目驚心,如果認了這些罪,只怕都夠自己死好幾次了。
抱着最後一絲僥倖,秦遠說道:「老臣冤枉啊,這些都只是賈侯爺栽贓陷害老臣。」
「賈璉,秦遠說你是公報私仇,栽贓陷害,你怎麼說?」
面對皇帝的責問,只見賈璉不慌不忙地回答道:「回稟皇上,臣只知道國有國法,豈敢行那公報私仇之事,然而臣職責所在,卻容不得碩鼠中飽私囊,敗壞朝綱!如今外面人證物證俱在,鐵證如山,皇上可以隨時傳喚檢閱!」
看見賈璉如此篤定,大家都知道秦遠只怕是在劫難逃了。
「好一個清正廉明的秦大人,到了如今你還有何話可說,真當朕不敢誅爾九族嗎!」皇帝怒極而笑。
秦遠一聽,頓時如同泄了氣的皮球癱在了地上。
就在此時,又有一人出了班列說道:「啟奏皇上,且不論秦大人是否有罪,只為公正起見,臣奏請三司共審此案。」
敢在這時插言說話的,身份肯定不同一般。
賈璉轉頭一看,卻是那身份還在自己之上的南安郡王。
南安郡王位高權重,乃是太上皇最看重的老臣之一,此事他既然說了話,就算是皇帝也要鄭重對待。
賈璉不了解秦遠與南安郡王的關係,但是此刻南郡王竟然為他說話,只怕就是秦遠的大靠山了。
再聯想到自己所得的證據,全部只在秦遠那裏就止住了,要想繼續深挖,只怕還需得秦遠開口。
但是如果三司會審,必然就會多了許多牽制,若不在自己的掌控之下,做好的鐵案被別人做假推翻也不一定。
想到這裏,賈璉再顧不上會不會得罪了南安郡王,搶先說道:「我這京營節度使衙門自有審問訴訟之權,況且此案已經是鐵證如山,豈容秦遠再狡辯,又何必浪費朝廷人力物力!」
然而卻只聽南安郡王冷哼一聲,說道:「賈侯爺此言差矣,事關三品高官,自然還需三司會審最好。」
「何須如此大費周章,請皇上傳人證物證進來,一問就知!」
「皇上萬金之軀,古制也無需親自插手訴訟,賈侯爺還是太年輕,不了解古制也不奇怪。」
……
看着大殿之上賈璉與南安郡王唇槍舌劍,再看向另一邊癱坐在地的秦遠,皇帝不由怒火中燒。
喝道:「夠了!秦遠,你自己說說該當如何!」
只見秦遠此時終於權衡好了利弊,回答道:「臣有負皇恩,賈侯爺所指之罪名,老臣全認下就是了,只求皇上仁慈,放了我妻兒老小一條活路。」
秦遠說完,趁着眾人不備,以十分矯健速度沖向了大殿的庭柱,啪的一頭就撞死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