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色的眼白開始褪色,白色瞳孔重新染黑,裂到耳根的嘴巴慢慢恢復正常,暴漲的肌肉也緩緩消退。店員的身體小了一大圈,除了那個巨大的印坑,再沒有任何跡象表明食火鬼曾經存在於這個店員身上。
少女沒想到操縱元素之力竟然使身上的煞氣消耗的如此之大,早知這樣,自己還要依靠那個混蛋做什麼?
「陸姐!陸姐!」萊納德跌跌撞撞的跑了過來,隨手把準備的好的雨衣披在了她的身上。
「這次又能堅持多久?」路飛的語氣頗有不滿。
陸離倒是絲毫的不在意,看了看自己的手說道:「一個月吧。」
三人一時間都沉默了下來,許久路飛開口:「趕緊回去吧。」
陸離耷拉着腦袋走在二人的身後,不知道交到這兩個朋友是喜是憂。
當初那場人魔之爭後,為了抑制住她身上的煞氣,王偉不知從哪裏找來一個陰陽師,將她封印在了一處人跡罕至的地界。
當封印偶然被一個捉拿鬼魂的鬼差打破,她才知道,自己竟然已經沉睡了三年之久。
她茫然無措的尋找着鄴城,可是發現,這裏竟然是在鄴城的千里之外。
她還記得終於找到肯幫助她的警察之後,撥打出的那一通電話,是王偉的妻子接的,那一聲甜甜的自我介紹現在還縈繞在她的心頭,不可抹去。
所以當警察再問她家在何方的時候,鬼使神差的,她就說出了「深市」兩個字。
等她被送到深市,被龐大的人流擠來擠去的時候,她突然覺得自己已經不屬於這個世界了。
跟萊納德的相遇倒也搞笑。
當時陸離正在迷茫之中,突然看見一個外國人正以複雜的目光看着她,剛想問些什麼的時候,那外國人突然撒腿就跑。
陸離下意識以為這小老外偷了自己的錢包,她忘記了,她其實根本沒有錢包。
她追着這體格健壯的老外直跑了十幾條街,最終老外還是敗在了她的腿腳之下,但是卻等來了救兵。
救兵就是路飛。
許是睡得時間太長,陸離只覺得眼前人面熟,根本記不起來究竟在什麼地方見過了,但是也反映過來,對方並沒有偷自己的錢包,於是想要轉身離去。
「我們見過的,當時,你還是個小不點兒。」這是路飛對她說的第一句話。
「小不點兒?」
「對,不管從力量還是體格還是。。。反正當時都是小不點兒。」路飛撓着頭。
陸離想了很久,才想起來,這個人曾在精神病院有過一面之緣,當時他還幫了自己一把。
但是現在,恐怕沒人能幫她了。
「你需要幫忙嗎?」路飛拽住了想要離開的她。
陸離想了想,歪頭面無表情的說道:「我想死。」
「。。。。。。。」
於是一行三人,就開始踏上了轟轟烈烈的幫助陸離尋思之路。
陸離沒有辦法自,殺,她嘗試過很多種辦法,比如跳樓,可是不管多麼高的地方,跳下來的前一刻她都會安穩落地。
比如割腕,傷口癒合的實在是太快,那速度堪比美國電影裏的死侍。
比如上吊,這個,是她自己受不了。
還有跳海,煞氣總會自作主張的把她救上來。
比如撞車,倒是把人家的車裝出了一個大洞,路飛花光了當月的工資才賠償了人家。
反正不管是什麼死法,都無法將她殺死。
她似乎成了,不死之身。
她嘗試着接受過這個結果,嘗試着往家裏打過電話,得知父母早已在三年前帶着弟弟離開了鄴城,房子也都賣了,不知所蹤。
晨曦也出國留學了。
後即明大學畢業後開了一家古董店。
丹丹一畢業就和袁博結婚了。
所有的人都開始了正常的生活,她的死也已經被所有人所接受了。
她不知道自己回去還能幹嘛。
反正所有人都以為她死了,乾脆就,就死吧。
這是她對路飛說的原話。
可是死沒死成,反而因為一次次的煞氣發作差點兒惹出大事。
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