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吉野壓低了帽子穿行在仄仄的上海的小弄堂里時,雨滴夾雜雪珠打在他的帽子和風雨衣上「啪啪」作響,又順着衣帽表面的防水層滑落下來。
吉野少佐在迷宮般的小弄堂里穿行着,向着廣末良子家的方向走去。小弄堂的路面是用一塊塊十厘米見方的石塊鋪成,為了增加摩擦力特地鋪得不平整,在上海話里,這種路面叫做「彈格路」。雖然有些硌腳但卻從來不會滑倒。
這小弄堂里「彈格路」反射路燈的黯淡亮光、兩旁屋檐滴水的「嘀嗒」聲和偶爾傳入他耳朵的某戶人家男女主人之間的話語聲總使他不由自主的以為自己正在回家——回他自己的家、回他和廣末良子的家。雖然,廣末良子是個熟婦兼寡婦,但這並不能阻礙吉野對她臥室和身體的無限嚮往。
小弄堂的盡頭是一道鐵門,上着門栓、掛着鐵鎖。吉野少佐走到鐵門前,透過鐵門上的柵欄,他已經可以望到廣末良子家的後門了——廣末良子已經把自己家後門的鑰匙給了吉野一把,只要他願意任何時候都能去她家。
鐵門上的鐵鎖是掛在門的那邊的。吉野從鐵柵欄間伸手過去試了試這把大鐵鎖,這才驚異的發現鐵鎖並沒有鎖上,只是虛扣着,不用手試還會以為鎖是鎖着的。
「原來如此!」吉野輕輕地吹起了口哨。他擰開鐵鎖、打開鐵門,又重新把鐵鎖掛上、虛扣好再向前走了幾步就來到了廣末良子家的後門口。他四下里張望了一番,小弄堂里靜悄悄的,沒有一點兒動靜。
他這時才明白過來,原來這後門的小弄堂實際上正是廣末良子在危險時刻逃走的一條捷徑,所以她才有意不把鐵鎖鎖上。如果哪天她真的需要從這條路逃走的話就可以輕而易舉地穿過鐵門再鎖上,從而可以擋住追兵的道路。
「她一定有鐵門鑰匙的!」吉野猜想着,「萬一社區里負責巡夜的人鎖上了鐵門,她還能打開。」
這時,吉野忽然明白了廣末良子的良苦用心——她竟然把自己逃生的路徑也告訴了他,這證明她對他有多的信任?
吉野的心裏暖暖的,他走到廣末良子家的後門邊,豎起耳朵傾聽了片刻,除了聽到廣末良子在樓上走動時發出的聲音外沒有其他可疑的聲音。
「謹慎絕對不是多餘的!」吉野提醒着自己,「就算出來偷情時也是這樣。」他掏出鑰匙,輕手輕腳地打開了廣末良子的後門。為了防止門裏有自己同事的埋伏,他特地拉起風雨衣的領子遮住了自己半張臉,又閃身在門邊免得被從門裏撲出來的同僚們抓個正着。
沒有情況,他所設想的埋伏並不存在。吉野躡手躡腳地走進後門又輕輕的把門帶上。他站在黑暗中一動不動,再一次觀察着房子裏的情況。沒有情況,屋子裏靜悄悄的。於是,吉野決定上樓去給廣末良子一個驚喜。他並沒有在樓下脫鞋,而是在鞋墊上擦乾淨了鞋底——他可不想把鞋子留在門口,告訴可能會出現的來訪者他在樓上——接着,吉野便如同一隻貓般無聲無息的走上了樓梯——受過特種訓練的他自信的認為自己絕對不可能發出任何腳步聲。
吉野的心激烈地跳動着,這種偷偷摸摸去會情人的事兒他還是第一次做,所以心裏滿是做賊的緊張與欲望的激動。當他悄沒聲地走到還亮着燈的二樓,正打算跨進開着的廣末良子的臥室門時突然之間被人從身後一把抱住了腰——他這麼輕的身手居然還被人給發現了!
雖然很吃驚,但吉野少佐到底是受過特種訓練的特工,對付眼前這種情況的招數他早已爛熟於胸——直接反手抓住偷襲者的雙肩,再躬身來個背摔就可以擺脫對方了。但在他出手前的一剎那他卻停住了,因為偷襲者那柔軟的雙*峰正緊貼在他的後背上,而偷襲者此刻正溫柔地把臉貼在他的肩膀上摩挲着。她的青絲滑過他的後頸,痒痒的感覺正如他此時的心境。
「你嚇了我一跳!」吉野輕聲責怪着。
「你怎麼才來啊!」廣末良子嬌嗔着,「人家等了你這麼久。」
吉野掰開她的手,轉過身來把她摟進了自己的懷抱:「親愛的,我加班到現在,待會兒我還要回去工作。今天我可是忙了一整天呢!」
「哼,你個小特務就知道工作,一點兒也在乎人家!」廣末良子撅起了小嘴、撒嬌的扭動着自己的身子。
吉野知道她會這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