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今天,在這華山腳下的小村里,袁仁偏偏就遇上了這麼一個高手。他只能運起內勁,從丹田中深吸了一口真氣逼出體外,進一步加強頭頂的氣罩厚度,以免被那挾帶着對手內勁的雨滴擊穿「百會」穴。
而且,袁仁已經很清楚地意識到,單從內功上講自己未必會是石心的對手。
……
地道里的江藍萍聞聽白衣女郎說道石心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的話不禁心下黯然,眼珠滴溜溜亂轉謀劃着逃走的辦法。而穆玉露、齊冰二人聞聽此言卻都大怒,儘管這兩人在武功上和這白衣女子差得太遠,儘管剛才石心還和鍾心桐大玩曖昧遊戲,但在她們倆的心裏石心的光輝形是不容別人詆毀的。
於是,倆人不約而同地嬌斥一聲:「胡說!」
齊冰拉開架子便準備開打,而穆玉露已經如同一頭髮怒的母獅般沖了上去——她可不是什麼武林高手,發起怒來就更加不講什麼招式。見過女人打架嗎?女人打架時的五大絕招無非就是揪頭髮、抓臉、擰耳朵、踹肚子、咬鼻子,雖然穆玉露也算身出名門,從來不曾使用過這五大絕招,但這五大絕招幾乎是天下女人的本能,仿佛是從娘肚子裏帶出來的一般,不用教也會使。
此刻,滿腔怒火的穆玉露上前不假思索地就伸手去揪那白衣女郎的頭髮,下面照着對方的肚子就是一腳,還張開嘴來、伸長脖子打算去咬白衣女子的鼻子。
要是鍾心桐在一邊看着的話也許會指責穆玉露的打法近乎潑婦,哪有什麼武林人士對陣的風範?而她動作之不雅、神態之瘋狂更是眾人從未領教過的。
可是,這種無賴式的打法未必就是無效的戰術,而最講究武林人士風範的鐘心桐本人此時倒是被打得趴在了地上。
白衣女郎眼見穆玉露這瘋了一般的打法反倒吃了一驚——這是她從未見過的招數——剎那間她還以為自己遇到了一個絕頂高手——穆玉露只一滾就攻到了她的懷裏,而白衣女郎又突然感到頭上吃疼,原來頭髮已經不知不覺中被穆玉露給揪住了,緊接着小腿的迎面骨上一疼,又挨了穆玉露狠狠踢出的一腳。還好穆玉露的武功較差,否則要是換上鍾心桐、齊冰之流的話這一腳豈不是要把她的小腿踹斷?
然後……
穆玉露的門牙就幾乎要啃到白衣女郎的鼻頭上了,嚇得她連忙雙手捂臉往後一仰。但她忘了,她的頭髮偏偏還被數穆玉露揪着呢,她的頭只往後仰開一小段距離,要不是她的雙手捂着,鼻子早被穆玉露咬了去!結果不但髮根一陣劇痛,右手手背還被穆玉露狠狠地咬中,差點沒讓穆玉露叼下一塊肉去!
以她這樣的絕頂高手,照理不應如此狼狽。但問題是穆玉露根本沒有武術根基,當然不按常理出招,她的「五大絕招」連最普通的長拳都算不上,更不要說什麼擒拿手了。因此白衣女郎初見之下根本不知如何招架,而雙方的距離又如此之近,立刻被打了一個措手不及。
可白衣女郎這一仰就把她胸腹間的軟肋全都賣給齊冰了——齊冰早就偷偷地掩近正在一邊等着出手的機會呢——這樣的大好機會她又怎會錯過?她雙手一合來了招「推心置腹」,運足了力量直擊白衣女郎的小腹,這一下要是打實的話準保打白衣女郎的內臟全部震碎!
不過齊冰使的招數雖然來勢洶洶,但相比穆玉露的蠻斗對白衣女子來說就沒什麼可怕的了,雖然臉被自己的雙手捂着,但她仍然敏銳地察覺到了齊冰的攻勢,當下便騰出一隻手來輕輕一揮,手掌迎上了齊冰的雙掌,似乎僅僅要趕走一隻可惡的蒼蠅。可是,身為「蒼蠅」的齊冰感受就不那麼輕鬆了,她只覺得雙方單掌上的力量洶湧而來,要不是她曾經有過一次與對方交手的經歷、知道對手的內力大得驚人、早就做好了準備及時閃身撤掌,否則雙方這一掌要是對上的話齊冰就算不被白衣女子的內力撞死,也至少會被震斷雙臂!
好在穆玉露恰好向下拉扯着白衣女郎的頭髮,雙腳亂踢間又正好踢到了她膝蓋後的腿彎,白衣女子立時腿一軟重心失去摔倒在地!
不過高手就是高手,臨摔倒也不忘了抓個墊背的,只見她右手暴長竟已扭住了穆玉露揪着她頭髮的左手,向上一推——這小擒拿手中的「金絲纏腕」端的厲害,穆玉露只覺得左腕上一陣劇痛,她若是不放手的話便會被立時扭斷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