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身看向伏壽,此時的她淚眼婆娑,顯然是聽到了大殿中的交談,脆生生道:「夫君,我們回家。」
李王拉起她的手,臉上滿是溺愛:「對,我們回家。」
伏壽,一個可憐的女人,生在亂世,成了無根的浮萍,若非李王天降神州,此一生將會鎖在深宮之中,哪裏又會有對家的渴望。
對天下來,這個女人是可悲的,但對亂世來,她此時無疑也是幸福的……
……
三日後,曹操在芒碭山捏緊一封詔書,雙手背負,竟然有些惆悵,凝視着西面大片地域,久久不出話來。
良久之後,一聲長嘆:「古來從無,絕處逢生,迫受天命,逆境封王,唯有他李王一人。」
荀彧和郭嘉渾身一震,有些急促道:「曹侍郎,請借來一觀。」
曹操深深看了眼荀彧,但也沒有多,將黃布遞給他,轉而對郭嘉道:「奉孝曾與我計謀,只要迎奉天子,將會站在制高,左右便是號令天下,行攜天子的壯舉而號令諸侯,可李王麾下謀士多不勝數,又豈會看不透這一,異姓封王,可是很難站住腳啊。」
郭嘉似乎胸有成竹,合掌道:「主公,我方對李王可謂知根知底,依嘉看來,李王此時受封為王,恐怕是為了張叔大的改革。」
曹操眉頭一挑,道:「改革?我記得去年李老弟透露,尚處於準備階段,這麼快就要施行了嗎?」
郭嘉頭道:「若我所料不差,肯定已經蓄勢待發,此前李王針對士族發動夷族的內戰,大半數士族被淹沒在這場風波中,而更早的時候文武大比也可窺一斑,當然,最的預兆還要數任用葛洪、袁天罡一類,這幾人都是道學的樑柱,已經能初見端倪,今日結合封王之事,不難看出李王麾下將會迎來一場風波。」
這時候一旁的荀彧嘆息道:「李王封王改革,就算有禍也不及天下,此舉無疑是聰明的,當務之急是請侍郎入主司隸,迎奉天子。」
似乎知道荀彧會這麼,曹操轉過身子,竟不發一語。
身後的將士全都看出了此舉的利大於弊,盡皆拱手作揖,請求曹操入主司隸,迎奉獻帝劉協。
也不知過了多久,曹操沉聲道:「我就守着豫州,還能有所選擇,若是入主洛陽,將會無法避免與其交鋒,這一戰遲早會發生,諸位都是這樣認為嗎?」
眾將士低頭斜視,誰不想在亂世謀個富貴前途,但此時都猜不透曹操的想法,只得各自沉吟,而不出口。
曹操嘆息道:「逼我交戰,那麼中原之地於我便唾手可得,其間還能利惠與民,李王這盤棋下得太恢弘了,我有資格應戰嗎?」
郭嘉在心底一嘆,不過還是回道:「主公,雖然今時不同往日,但只要進入司隸,在造勢上我等就佔據先利,李王迫切一戰,但也不是現在,他內憂外患,改革而引申出的弊端將會給他沉重的一擊,哪怕是渡過去,短時間也難以顧及我方,更何況朱元璋和異族虎視眈眈,我軍也大可在這時機收攏中原勢力,徐徐圖之。」
曹操搖頭道:「起來倒是順理成章,但奉孝別忘了,留給我們的僅有徐州一方勢力,袁術毗鄰我等,而且依照陳慶之所言,其人必定有不為人知的秘密,我們這裏的局勢不比他李王好到哪裏去。」
縱是荀攸智若近妖,這時候也猜不透曹操的想法:「那不知主公是退還是進?」
準備好一系列的辭都沒用上,曹操突然笑道:「悠悠我心,李老弟二十五六歲就有氣吞山河的氣魄,我曹操豈能輸於他,劉岱勢弱,朱元璋更是被逼的節節敗退,我曹操想要在夾縫中生存,就必須迎奉天子,李王渴求一戰來定下中原,那麼我奉陪便是,倒是要問問諸位,可有懼怕?」
眾人面面相覷,半晌後竟相顧大笑,朗聲道:「李王縱比天驕,我等又豈能懼他,為主公鞍前馬後,敢不效死。」
曹操哈哈大笑,只要心無懼意,到哪裏不是一往無前,曹操迎奉天子,也只是要霸佔住制高,而非做那項莊舞劍的事。
李王離開了洛陽,但整個并州體系也就渺渺數人知道,此次並非回返鄴城,而是走首陽山直入并州範圍,哪怕是兩日後路過上黨也無心進入,悄然繞開城門,一千騎飛撲上郡而去。
此事看似急促,但對李王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