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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白衣玉帶,面容姣好,嘴角噙着萬古不化的微笑,在這可怕的虛空中勝似閒庭信步,如履平地。
寬大的袖袍在真元下鼓動,飄蕩於宇宙間的詭異能量,在他腳步的前方盡數退卻,不敢加諸其身。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這樣徒步在虛無宇宙內的事,別說親眼見到,就連聽都沒聽說過。
這一刻異常的安靜,靜的一點聲音也沒有。
「小花果山一別後,異常懷念,能再見青玄君,實在是人生一大幸事。」
那人淡淡一笑,兩道神采奕奕的目光,從他眸子中射出,落在楊青玄身上,仿佛能看穿一切。
楊青玄一下成了眾人的焦點,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向他,滿是驚疑。
楊青玄苦笑不已,抱拳道:「玄者大人,別來無恙。」
那人正是玄天機,此刻神采飛揚,似乎實力已然恢復許多,讓楊青玄完全看不透了。
玄天機盯着他看了幾眼,突然笑道:「看來你已經將那天神訣修煉了,不知有何心得?本座很想與你交流一番,共參其中玄機。」
楊青玄道:「玄者大人的美意在下不敢拒絕,只是此刻事情繁多,暫時走不開,待我閒暇的時候,再來找玄者大人參詳其妙。」
玄天機笑道:「天下間還會有什麼比參悟天神訣更重要的事?你可不要輕重不分,還是隨我走一趟吧。」
楊青玄臉色煞白,正要推脫,只覺得全身都被桎梏住,不僅發不出聲音,就連真元也難以運轉,他強行運轉原力,想要突破這層壓制,瞬間大汗涔涔,口中發出野獸般的低沉吼聲。
「沒用的,隨我走吧。為了來見一面,我可是耗費了諸多功夫,豈能讓你逃走?」
說罷,便轉過身,便往來處而去。兩人之間仿佛有一根無形的繩索,楊青玄被牽扯着緊隨其後,雖咬牙怒抗,卻終究不能掙脫。
「大人,還請留步,將我們也一併帶走吧!」一名老者猛然醒悟,急忙高聲叫道,這幾乎是他們離去的唯一機會了。
「是啊,大人,幫幫我們吧。只要安全離開此地,我們一定給大人立長生碑,日夜供奉。」其餘之人也紛紛叫道,滿是哀求的神色。
玄天機置若罔聞,仿佛這些人根本就不存在,亦或者這些低微的螻蟻,根本就沒進過他眼睛,與宇宙中的一粒塵埃無異。
忽然,就在玄天機之前出現的地方,爆出一朵金光,如流星火焰,穿梭而來。
那金光中傳來巨大的爆裂聲,可怕的能量往四周擴散,形成一道道星環,聲勢駭人。
金光中還傳來洪亮的詩聲,與玄天機之前所吟,相互對應,「人生能幾歡笑,但相逢、尊酒莫相催。千古幕天席地,一春翠繞珠圍。」
玄天機的腳步停了下來,嘴角雖還帶着笑意,但雙眼之中的神色,卻明顯變得凝重。
那金光頃刻而至,在玄天機前方百丈處停了下來,光芒轟然炸裂,化作一圈可怕的氣浪,往宇宙虛空的四面散去,將所有人的面容都照得分明,儘是駭色。
楊青玄也是震撼不已,那爆碎的金光里,浮現出一道蒼老的面容,十分陌生,但卻帶着慈祥的目光,透過百丈虛空,凝望着他。那目光裏帶着仁慈、安慰、笑意,甚至是……期許?
楊青玄愣住了,暗想道:「這老者是誰?怎麼好像認識我似的,莫非也是來搶天神訣的?」他見玄天機凝重的表情,便知這老者絕非凡人,或者自己有機會逃脫也說不定。
老者遙遙望了楊青玄一眼,目光立即收了回來,落在玄天機身上,淡淡說道:「玄者,別來無恙。」
玄天機面無表情,仿佛頗有心事,一陣後才開口道:「九卿,你不是不問世事了嗎?莫非要食言?」
九卿盯着他,道:「你是了解我的,自然知道我所來何事,希望能賣我個面子。」
玄天機嘆道:「你的面子我很想賣,畢竟這世上,能讓我看得起的人,已經不多了,你算是一個。但可惜呀,你也是了解我的,這次真的賣不動了。」
九卿點了點頭,手中木拐微微顫了下,道:「我不想讓你為難,那就一決勝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