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羽魁看了鬼尊一眼,點頭道:「的確,滅法這人就是有貪、惡、欲,所以他越來越無法忍受比他更加強大的楊雲鏡,只是楊雲鏡對滅法的心思卻全然無察。」
楊青玄突然打斷道:「楊雲……我……我父親……」
他結巴了幾下,才嘆了口氣,道:「我父親他功參造化,對滅法的事不可能全然無察吧?」
陸羽魁沉吟道:「楊雲鏡和歷代人皇不一樣,每一代人皇都是從世俗界中脫引而出的,殺罰果決,老謀深算,無一不精。換做任何一代人皇,都應該能警惕到滅法,唯獨楊雲鏡。因為楊家隱世不出,極少與外界接觸,所以楊家之人相對外界之人而言,就單純和簡單的多,只知道埋頭修煉,你母親寧清瑤亦是如此。」
楊青玄瞳孔驟縮,想起楊照的話,讓他去星羅寧家尋找幫助,便問道:「後來呢?」
陸羽魁繼續說道:「滅法雖然有心,但卻一直找不到機會。而當時我修煉秘術,急需一種神藥,名為『冰靈芝』,打聽之後,才知此藥藏在星宮,於是前來求藥。楊雲鏡卻說,此藥被滅法取走了,於是我又去找滅法,這才認得了此人。說起來真是可笑,滅法並不是需要這枚藥材,而是他見星宮包羅萬象,各種神藥都能找到一二,於是貪心大起,借修煉為名,將星宮所藏藥庫中的神藥,直接取走了三分之二,我要的那朵『冰靈芝』正在其內。」
鬼尊道:「這楊雲鏡就如此蠢嗎?」
陸羽魁嘆道:「也不能說是蠢吧,哪有蠢物可以當得上人皇的?滅法此人也真是厲害啊,見到我之後,突然問了我一句話,他說:『人有貪嗔痴恨愛惡欲,而大道宏偉,無所不含,那麼貪嗔痴恨愛惡欲是否也在大道之內呢?』我當時想了下,覺得應該是的,於是回答道:『是的,自然包括在大道之內。』滅法又說:『既然如此,那執於貪嗔痴恨愛惡欲,亦可證道了?』我愣了下,這個問題我回答不了,於是請教他。他說:『道有三千法門,無高下卑劣之分,武是道,文是道,貪是道,嗔是道,痴恨愛惡欲同為道,所以萬事萬物,只求遵循自己的本心就好。』我聽了之後,似乎有所明悟,當時我就察覺到了滅法似乎在向我暗示着什麼。滅法讓我回去仔細思索,若是有所悟的話,再去找他。」
楊青玄譏諷道:「於是你就通過貪嗔痴恨愛惡欲悟道了?」
誰知陸羽魁卻認真的點頭道:「是的,回去之後,我就開始閉關。當時我卡在三星巔峰的境界上,一直無法突破上去。界王境內,大抵可分為初階、中階、和高階,每一個階層的跨越,比星級困難的。誰知在滅法和我論道後,我就直接突破到了四星界王。當時我再回想滅法說的那些,仿佛一扇全新的大門在向我打開,就像是捕捉到了道之足跡,令我欣喜若狂。」
楊青玄道:「於是你就再去找滅法了?」
陸羽魁搖頭道:「沒有,我的確想再去找他,但卻是他先上門來找我的,問我想不想再往前進。這個誰能不想?我當然點頭說想。於是他說:『現在就有個機會,若是能抓住的話,我有把握令你在五十年內,進入高階界王。』我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內心的震撼和欣喜可想而知,趕緊問他是什麼機會。他只說了四個字:『天地雙榜』。我頓時冷靜下來了,已經猜到了他要做什麼。因為得蒙他的指點,和許下的願景,讓我沒想多久,就答應跟他謀事了。這時我才知道,滅法所說的這個『時機』,指的就是你的出世啊。」
楊青玄心神大震,立即能猜到一些,不由得目眥欲裂,怒火和恨意毫不掩飾的爆射-出來。
陸羽魁見他的樣子,雖然內心有些怕,但想到自己是五星界王,不能失了風度,依然鎮定的說道:「但單憑我們兩人的力量,顯然是不夠的。滅法並不清楚十強二十四家之間的關係結構,但我清楚啊,於是我又邀了幾名幫手,一同行事。楊雲鏡為了替你慶生,準備昭告天下,邀十強二十四家的掌門一併來星宮慶賀。滅法向楊雲鏡提議,為了彰顯對十強二十四家掌門的尊敬,應該派界王親自送信。楊雲鏡便答應了,於是星宮內的界王境強者,全部被派了出去。同時滅法再派人前往楊家和寧家,告訴他們一個錯誤的時間,而我和另外一些同伴,裝作受到請帖的樣子,提前一步來到了星宮。」
楊青玄沉聲道:「就算界王都派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