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寒從欄杆向外望去,就見另外七艘大船也在此時飛起,和自己所在的大船一起,向着山外飛去。
「喵嗚~」一聲貓叫,雲貓從蘇寒的懷中探出頭來,道:「可是開船了嗎?」
蘇寒點點頭,周圍的人,此時卻都是神色怪異地看了過來。雲貓在點蒼山名頭很響,但真見過它的人,卻一點都不多。
「這可是……傳說中那隻不知活了多少個年頭的雲貓?」一個人指着雲貓,小聲地問道。
雲貓卻是一瞪眼,「什麼傳說中?老子很老嗎?」
那人頓時一縮脖子,不敢再多說。
張仲這時看了過來,他微微皺眉,「蘇寒,這樣不大好吧?」
蘇寒正要說話,雲貓已搶先吼道:「有什麼不好!?難道不准帶寵物嗎?我又不是人,更不歸你管,老子想在哪裏,誰管得着!?」
「哼!」
就在此時,一聲冷哼傳來,周遭的外門弟子,包括張仲都紛紛噤聲,不再說話,蘇寒也是悄悄捏了雲貓的脖子一下,低聲道:「要被你害苦了。」
人群讓開,一個中年銀冠青袍道人走了過來,蘇寒認得,正是譚楊長老,亦是孫雄和湛飛所在隊伍的領隊長老。
「何人在此喧譁?信不信我現在就將他丟下去!?」聲音冷冷,掃視着周遭眾人。
人們卻都將目光,向着蘇寒投了過來。譚楊神色冷峻,隨着眾人的目光看了過來,見到蘇寒,正要發火,目光卻是不由自主地向着下方移動,隨即就見到一雙寶石一般的大眼睛,正不怎麼友好地看着自己。
「啊?」
譚楊驚呼出聲,才知道失禮,他端正了姿態,輕咳一聲,來到蘇寒身前。蘇寒揖首一禮,譚楊卻微微一笑道:「快快免禮。」
蘇寒覺得譚楊客氣地有些過分,正在驚訝,就見譚楊向着自己拱手施禮,「不知雲貓前輩也在船上,怠慢之處,還望見諒。」
雲貓反身一竄,到了蘇寒的肩頭蹲下,淡淡道:「你方才說,要將誰丟下船去?」
譚楊臉皮倒是很厚:「貧道以為有新弟子不懂事,隨口亂說的。」
「照你這樣說,是我不懂事了?」
「不敢不敢!」譚楊很是惶恐,急忙擺手道。
蘇寒此時看着近在咫尺,神色謙恭的譚楊,早就傻了眼,何時何地,他曾見過一個築基期的長老在自己面前畢恭畢敬?哪怕知道這恭敬不是對自己。
「這裏沒你的事情了,我想要看看風景,沒有事情,不要來打攪我。」
「是。」譚楊又是拱手一禮,下去了。
等到譚楊走後,眾人都是如同看妖怪一般地打量着雲貓,其中方才對雲貓指指點點的人,此刻都恨不得將自己的手剁下來。
雲貓卻是哈哈一笑,「大家不必拘謹,隨意一些,氣氛太僵,我可是要生氣的喲。」
雲貓對譚楊頤指氣使,對這些普通的外門弟子,卻一點架子也沒有,而且又會說話,三言兩語,便讓大家嘻嘻哈哈地談笑起來。
蘇寒好奇地問:「那譚楊如何對你如此恭敬?」
雲貓淡淡道:「我和他師父有舊,算是有點交情,他對我執晚輩禮,並不為過。」
蘇寒撇撇嘴,「想必你和他師祖也交情不錯吧?」
雲貓倒是頗為認真地想了想,才道:「和他師祖沒什麼交情,不過和他的太師祖倒是一起喝過兩次酒。」
有人聽了笑道:「雲貓前輩,你究竟有多大了啊?」
雲貓淡淡道:「我也不知道,這貓啊,活着活着記性就不好了,我現在只記得一兩百年的事情,再早的事情,可就一點都記不起來。」
蘇寒在一邊搖搖頭,雲貓這說辭他才不信,這多半是雲貓為了擋住別人的問題搪塞的回答。不然這麼一隻不簡單的貓健忘,如何也不可能。
大船飛了半日,出了點蒼山山域,隨後是一馬平川的大平原,偶有丘陵起伏,卻都低矮。
又往前飛了一日,八艘大船分開。獨自前行之後,蘇文用三位長老,輪流操控戰船,而且都是神色凝重肅穆,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對試煉弟子的約束就差了一些。三個隊伍的修士,相互認識的不少,因而一日過後,樓上樓下的修士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