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一刻很憤怒,自己招誰惹誰了?要不是祖上的那位老祖結了個冥婚,我也不至於給風水師當學徒,真是倒血霉了。
張潛卻直接忽略我的憤怒,用很是蹩腳的話安慰我道:「放心,我會保護你的。」
放心個毛啊!你再牛叉,難道還能牛叉過師父?
我心裏憋屈的想道。
如果張潛換成師父林玲的話,我倒是沒那麼擔心,關鍵我對張潛不了解啊,你說說,一個內向的悶油瓶,整天又不說話,誰知道他心裏想些什麼?
「晚上九點,我們出。」
不顧我的反對,張潛說完便離開了,我只能看着斑駁的院牆呆。
心裏一千個、一萬個不願意,可最終我還是硬着頭皮去當這個誘餌了,沒辦法,第一次出差工作,總得漂亮的完成才能在林玲面前博得她的好印象,畢竟我身上的宴婚咒可是頭等大事,為了我老王家的後代不受影響,我也只能拼了。
路上,張潛拿出一個礦泉水瓶子給我,那瓶子裏面裝的都是童子尿。
張潛說道:「聽着,等你將那水精鬼引出來的時候,別急着潑,等我的信號再往它身上潑尿。」
童子尿能不能對付惡靈,我是不太清楚,可現在這東西就像一個定心劑,有了它,我總算沒有那麼害怕,於是對着悶油瓶點了點頭。
夜間走路快,我們在十點鐘之前便再次來到那個廢棄的水塘。
張潛示意讓我到水塘的岸邊站着,我雖然不願意,可還是壯着膽慢慢走了過去,而張潛則藏身在後面的雜草之中。
正當我邁步來到水塘邊上時,我忽然聽見水塘下面傳來了奇怪的聲音。
「叮咚、叮咚、叮咚」好像是水缸滴水的聲音。
我有些好奇,便低下頭去看,但是除了那個水塘外,一個人影都沒看到,遠處更是黑漆漆的一片,別說滴水了,連只小鳥的叫聲我都沒有聽到。
「奇怪了,難道剛才是我的幻覺?」我不解的自言自語。
當我抬起頭時,那「叮咚」的滴水聲又響了起來,仿佛近在咫尺。
「是誰!」我大聲叫了一句,我讓這滴水聲給嚇到了,就想用大吼來掩飾自己的膽怯。
這次我低頭,終於看到了是什麼在出滴水的聲音,此時月亮被雲層遮擋,我在朦朧的夜色下,看到水塘里一個巨大的水缸慢慢向上漂浮,讓我吃驚的是,那個水缸上面還坐着一個全身濕漉漉的人!
我看不清他的長相,但應該是個男人,他的頭很長,將臉全都遮擋住了,皮膚很白,白到一種讓人感覺得了病一樣。
更奇怪的是,我從他身上聞到了一股噁心的臭味,那種味道我曾經聞過一次,去年村頭的一個老人去世時,便是出了這樣的味道,沒錯,就是屍臭味!
看到這個人這麼詭異,我心裏害怕,不敢再停留,拔腿就想跑。
這時,那個坐在水缸上的蒼白的人突然笑着開口了:「過來,過來玩啊,我的缸里有好多好玩的東西。」他一邊說話,一邊還慢慢伸出胳膊向我招手。
那人明明是笑着說話,可我聽在耳朵里,卻感覺不到一絲笑意,反倒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聽見他邀我過去玩,不知為何,我突然想起以前外婆給我講的鬼故事,她說鄉下的水塘里以前都有水精鬼,這種鬼最喜歡拉落單的人到水裏淹死,所以一個人的時候千萬不能去玩水。
而且外婆還說,這種水精鬼都有一個特徵,那就是它們有一口水缸,缸上面蓋着蓋子,它們則坐在蓋子上,見到有人玩水,它們就將人拉到水底,裝到自己的水缸里。
當時我聽這個故事的時候,以為是外婆嚇唬人的,現在一想,眼前看到的景象和那鬼故事裏的水精鬼是何其的相似?
同樣是一個能漂浮在水面上的水缸,還有一個奇怪的人坐在上面,加上那一陣陣的屍臭,我就算是沒見識也知道這肯定不是人!
有了這樣的想法,我再也無法鎮定下來,只恨父母沒多生兩條腿,鼓足了勁朝我那個悶油瓶師兄的方向跑!
那水精鬼見我跑了,便在後面嚇唬我說:「你敢跑,我就吃掉你!」
我聽得身上寒氣直冒,腳下卻並沒有停下來,反而跑的更快,連鞋子都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