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林玲說去陝西,我先想到的就是西安的兵馬俑,內心頓時興奮起來,長這麼大,我只在電視裏看過,畢竟是世界著名的景點,能親眼欣賞一下,也不枉此行了。
但林玲似乎看出了我的想法,板着臉說:「你別想借這次機會去看這看那了,咱們的目的地不是西安,而是陝西南部的秦巴山區,你做好進山的準備吧。」
得,這一盆冷水潑下來,立刻澆滅了我想看兵馬俑的熱情,沒想到,這次的外出,還要進山,真是倒霉,真希望自己的傷還沒好,這樣就可以不用去了,唉。
很快林玲買好了火車票,我們把東西準備好後,便出了。
當然,在出前我給金大力打了個電話,告訴他我最近有工作出差,暫時無法與他合作,金大力倒沒說什麼,只是叫我留意一下陝南那邊有沒有人需要古曼童什麼的,有的話,好聯繫他。
我當場無語,這傢伙,真是時時刻刻不忘記自己的生意。
林玲帶我們去的目的地是華坪鄉一帶,差不多是和四川接壤的地方,屬於陝西的邊緣。
下了火車,林玲先找了個二手車行,交了八千塊錢的押金租了一輛破舊的小麵包車,沒辦法,真正的目的地還很遠,在山區裏面,想要進去,只能租車了。
當然了,開車的人自然是林玲,她一邊開車一邊和我們講起此次要找的是什麼人。
她說這次找的人叫駱梅,是畫匠出身,只是住的地方比較偏僻,所以還要夠我們找一段時間。
我一聽,原來那個人是個女的,心裏竟莫名的舒服了不少,然後問林玲:「畫匠?莫非她是個畫家不成?」
按着字面意思,我理所當然以為駱梅是個靠畫畫為生的女人。
林玲卻有種恨鐵不成鋼的說道:「小王啊,你以後出去別跟人說是我的徒弟,說出去我都覺得丟臉,你平時就不能用點心,多了解一下風水師這一行里有哪些職業嗎?」
我有點不好意思,想必是我說錯話了,那畫匠八成不是畫家那麼簡單。
果然,聽了林玲的解釋後,我才恍然大悟,原來畫匠居然是和死人棺材打交道的一類人。
畫匠在以前有另一種稱呼,叫畫棺人,是專門給葬人的棺材上畫些保護後人平安的風水圖案,由於他們是吃死人這碗飯的,所以禁忌很多。
據說畫棺人的家中,幾乎都掛有抓鬼天師鍾馗的畫像,用來鎮邪,只是隨着社會的展,現在火葬的人越來越多,畫棺人因此漸漸退出了風水師舞台。
雖然現在的畫棺人很少見到,但還是能找到的,就像這次我們要去的地方,就是一處畫棺人的聚集地。
林玲說:「他們其實也挺聰明的,知道時代在進步,竟然改名叫畫匠,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們是從事多麼高雅的工作呢。」
從林玲的口氣里,我似乎聽出了一絲嘲諷,看來她和畫棺人之間有着不小的矛盾。
一路上林玲都在介紹畫棺人的事情,我聽得很認真,而張潛則一路上都是閉着個眼睛,不知道是真睡還是假睡,反正他就像個隱身人一樣,毫無存在感。
開了半天的車,我們終於進了山區,只是這裏的路卻變得不太好走了,因為還沒修上柏油馬路,坑坑窪窪的讓我們很難受。
顛簸了一個下午,到了晚上時分,林玲把車開到了一處無人區域,前不着店,後不着村的,就連鬼影都不見一個。
眼看今天晚上連月亮都沒有,我說:「師父,咱們是不是迷路了?」
經我這麼一提,林玲臉色有些紅,她不好意思的說道:「這山區的信號不好,我手機的導航顯示不了。」
我一頭黑線,你手機導航不行,就不會事先買一張地圖嗎?一想到晚上可能要擠在這個二手的麵包車裏,我全身都難受,這麵包車實在汽油味太重了,又經過一天的顛簸,要不是肚子裏空空如也,我恐怕早就吐了。
不過我們的運氣似乎不錯,很快我們就借着車燈,現前方不遠處有一座破房子,孤零零的座落在那裏,顯得很是突兀。
我們三人一合計,決定在那個破房子裏住一晚,將車停好,我們便來到了那間房子外頭。
我看了看這個房子,樣子有點像鄉下的祠堂,只是太過破舊,好像一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