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忍住心中的笑意,這傢伙還挺能裝的,打完飛機就假裝睡覺,還讓別人以為自己是在做噩夢,我想這傢伙如果去當演員,肯定能得奧斯卡獎。
輕咳了一聲,我便上去拍了拍他的臉蛋,喊他起來,不管他是不是在裝,我總得配合人家是吧?
劉明被我弄醒了,他猛的睜開眼睛,然後雙手朝我一推,大叫一聲:「不要!」
我被他嚇了一跳,忍不住埋怨道:「幹什麼呢?神經兮兮的!」
劉明坐了起來,看清是我,然後緊緊抓住我的胳膊,出極為痛苦的哀嚎:「你不守信用!說好的幫我攔住她,為什麼還放她進來?你說!你們兩個是不是一夥的!」
這傢伙瘦的全身骨骼凸出,把我胳膊都抓疼了,我不禁皺眉,冷聲說道:「你把話說清楚!我怎麼就不守信用了?還她來了呢,我看你就是擼多了,產生幻覺,睜開你的狗眼看看,這病房裏除了咱倆,哪裏還有人?真是好心當成驢肝肺!」
本來我對劉明還是挺同情的,卻沒想到這傢伙可能是被我看到他在打飛機,所以惱羞成怒,故意把髒水潑我身上來。早知他是這種人,我犯賤才會留下來給他守夜!
再說了,就算不是這個原因,他女朋友也不可能來,從頭到尾我就出去了一次,還是買礦泉水的那次,這也才不過五六分鐘,他自擼都能擼半個小時去,我就不信,和他女朋友辦事五六分鐘就能搞定?所以,這劉明就是在演戲,就個虛偽的傢伙!
我當時很生氣,但也還保持着理智,從他的表情看來,又讓我覺得很不對勁。
他的臉上和眼裏,都充滿了真實的恐懼,好像剛剛經歷了一場慘無人道的災難。
我被他那雙佈滿血絲的眼睛嚇到了,同時也暗暗嘆氣,果然我的心太軟,被這傢伙故意潑髒水都能忍着。
於是我耐着性子安慰他:「好了,咱們都冷靜一點,你是做噩夢了,所以覺得她來過,其實那不是真的,我一直守在門口,連個鬼影都沒看到。」
「不啊,這不是夢,她來過,是真的!你要相信我!」劉明狠狠的抓着我的胳膊,有些瘋狂的大喊。
劉明像瘋子一樣在那裏喊個不停,這讓我的耐心也漸漸失去,現在是深夜,大喊大叫的,萬一把護士引來,那多丟臉?
我一把從他手中抽回自己的胳膊,把劉明甩倒在床上,吼道:「叫你妹啊,這裏是醫院,不是你家,影響到其他人怎麼辦?我再告訴你一遍,這個病房裏除了你和我,沒有第三個人來過,你就是在做噩夢,明白嗎!」
也許是被我這麼一吼,劉明慢慢恢復了平靜,他不再神經兮兮的亂叫,但身體卻依然在不停的哆嗦,渾身上下,也都被冷汗濕透了。
我也被這傢伙搞累了,便坐在病床旁邊深深的喘氣,過了會,隱約聞到了一股怪味,很臭的那種。
循着那味道,我仔細辨認,現居然是從劉明的褲襠里傳出來的,我沒好氣的說:「你小子多久沒換內褲了?這味道都飄到外面來了。」
其實我想說的是,你小子打完飛機也不用衛生紙清理一下,真不衛生!
劉明已經從噩夢中徹底冷靜下來,他聽見我說話,不由自主的掀開被子往裏面看了一眼,然後,這貨又出了刺耳的尖叫聲。
我被他這一嗓子差點震得耳朵都聾了,趕緊跳到一旁,罵道:「你是不是有病!叫毛線啊!」
劉明呆愣愣的看着我,聲音都顫抖起來,他指着被子裏的褲襠,臉色蒼白的說:「快、快幫我叫醫生,我、我下面全是血、天吶,好多血,救、救救我……」
我一怔,連忙跑到他那邊,伸出脖子一看,那景像,把我嚇了一大跳!
這傢伙褲襠部位都是血,那血跡上還混雜了他之前打飛機時沒清理的某種液體,看着很噁心,也很嚇人。
我心驚的問:「你怎麼流了這麼多血?怎麼搞的?」
「我不知道啊、我下面好痛、你幫我叫醫生來啊……」劉明整張臉都綠了,不停的催促。
不管是什麼原因導致的,我現在都得去喊醫生過來,否則真出了事情,影響就不好了。
很快醫生進來,仔細的給劉明檢查了一會,然後他突然把我拉到外面的走廊,問:「請問你是病人的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