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一位宮女手中的托盤掉落,差點砸到那位夫人,妾身碰巧就在她身旁,也只是順手而為,後來她倒是主動為我介紹了許多京中的事情,相公也認識那位夫人嗎?」馬車上面,如儀和李易說起了剛才發生的事情。
李易嘆了口氣,這件事情也不用瞞着如儀,將事情的前因後果原原本本的說了出來。
「竟然有這樣的事情?」
如儀滿面震驚,沒想到剛才和她十分聊得來的夫人,和李家居然有如此的恩怨,更是牽扯到她那位過世的公公……
這是她第一次聽到當年的往事,心中也有些難受,只覺得那女子太過可憐,卻不像柳二小姐那樣直接罵出來一句「真他媽的」。
看到李易的心情似乎有些低落,她又很快出言安慰道:「相公也不用太過自責,畢竟相公那個時候還沒有出生,這不是你的錯。」
「看到她現在的樣子,總歸是有些難受。」李易說道。
「因為相公是個好人。」如儀笑着說道:「就算是這件事情沒有發生在我們身上,相公還是會覺得看不過。」
李易搖了搖頭,李明翰已經去世了,這件事情也就變成了一個解不開的死結,縱然他心中稍微有那麼一絲的罪孽感,卻也不能夠做什麼。
將這一絲想法驅逐出腦海,低頭看着如儀,臉上露出一個邪邪的笑容,小聲說道:「你家相公是不是什麼好人,你晚上就知道了……」
如儀聞言怔了一下,隨後像是想到了什麼,俏臉上開始有火燒雲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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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秦家的臉都快被你給丟盡了!」
秦家,一位身穿錦袍的中年男子指着坐在堂下的秦余,惱怒的說道。
「秦家還有臉能讓我丟嗎?」秦余的兩邊臉依然腫着,看上去頗為狼狽,面對中年男子的斥責,絲毫不以為意,端起旁邊的茶杯抿了一口,譏諷的說道。
「你,你這個逆子,你說什麼!」
中年男子額頭上青筋暴起,大步的走過去,揚起一隻手,看到秦余腫脹的臉頰時,手掌終究還是沒有落下去。
「夠了。」一直以來都保持沉默的秦相終於出聲,有些恨鐵不成鋼的看了秦餘一眼,說道:「這段日子,朝中又起了風浪,我們秦家也被卷了進去,你最好收斂一點。」
秦相倒是沒有說秦余受傷的事情,他下意識的以為自己的這位孫子又做了什麼不要臉的事情,若是鬧大了,怕是更不好收場。
若是經此一事之後,能讓他有所收斂有所忌憚,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收斂?」秦余嘴角扯出了一個譏諷的笑容,說道:「你們當年當着我的面害死母親的時候,可能想過收斂這兩個字?」
「逆子,你說什麼!」中年男子聞言身體一震,猛的一拍旁邊的桌子,揪着秦余的衣領,兩隻眼睛像是要從眼眶中凸出來一樣。
「怎麼,我有說錯什麼嗎?」秦余臉上嘲諷之色更濃,絲毫不懼中年男子,即便對方是他的父親。
堂內的幾位秦家核心人物臉色頓變,當年的那件事情他們也都是參與者之一,又怎麼會不記得?
秦家詩書傳家,最重名聲與貞潔,一個不守婦道的女子,如何能成為秦家大婦?
家醜不可外揚,那件事情既不能張揚出去,也不能污了秦家名聲,於是包括當時的家主以及他們在內,將那婦人勒死在秦家列祖列宗的靈前,然而誰能想到,當時才八歲的秦余,就躲在前方的桌下看着------親眼看着他的娘親被他的父親勒死,他的爺爺叔伯站在一旁觀看……
這件事情,幾乎已經成為了秦家的禁忌,此時就這麼裸的被秦余再次提出來,所有人都感覺到顏面無光。
雖然因為秦余的原因,他們秦府在外人面前已經面上無光好多次了。
秦相閉着眼睛,枯瘦的手背上,青筋不斷的跳動,許久之後,才從牙縫裏擠出了幾個字,「秦余在家禁足半年,沒有我的允許,不許踏出秦家一步!」
說完,他就緩緩的站了起來,由家中的老僕扶着,很快就消失在堂內。
包括那中年男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