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我……」
慧王妃捂着一邊臉,另一邊臉極度蒼白,目光有些躲閃,聲音顫抖的說道。
崔貴妃冷聲說道:「琴兒自小在崔家長大,跟在我身邊十幾年,在這之前,是照顧你起居的,除了你之外,還有誰能指使的了她?」
慧王妃低着頭,久久無語。
片刻之後,她猛地一咬牙,蒼白的臉上浮現出了濃濃的恨意,厲聲說道:「沒錯,是我!是我讓琴兒這麼做的,一隻玉鐲算什麼,我就是要毀掉她的名聲,這只是開始,他們毀了我的孩子,我要讓他們不得好死!」
「李達怎麼了?」崔貴妃皺了皺眉,問道。
「達兒,達兒受了杖刑之後,從此便不能人道了!」慧王妃從牙縫裏擠出了幾個字。
崔貴妃眉頭皺的更深,片刻之後,才低聲說了一句,「愚蠢!」
蜀王因上次的事情被驅逐出京,便是今次的大朝會也沒有得到宣召,他們在朝中的勢力也遭受到了重創,秦家態度不明,秦相一系也開始搖擺不定,對於其他官員的影響更深,崔家和她十幾年的圖謀,佈置,幾乎被摧毀小半,要想在短時間內恢復,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現在能做的,便是隱忍,因為即便是朝中勢力受到重創,他們也依然沒有敵手,崔家在士族,朝堂,以及民間都擁有着極其強大的底蘊,任何人包括陛下都不敢小覷,其他皇子想要染指東宮,根本就是痴人說夢。
若能維持原狀,便勝券在握,但若再像之前那樣,必將會一步步的被推向深淵。
崔貴妃看着她,冷聲說道:「這件事便到底為止,一年,最多一年,不管是那李易還是什麼人,你想怎麼處置就怎麼處置,若是再做出這等蠢事,壞了賢兒的大事,休怪本宮無情!」
說到最後一句,他的語氣已經分外嚴厲了。
「我知道了。」慧王妃點了點頭,咬牙說了一句,眼睛裏面的恨意卻依然濃的化不開。
……
……
「端陽郡王不能人道了?」從李軒口中剛剛得知這個消息,李易表示十分震驚。
不是打板子嗎,是趴着打又不是躺着打,怎麼可能傷到……,傷到那裏,難道是因為驚懼而導致的某個地方毛細血管堵塞最終血脈不通末梢神經壞死最終導致海綿體壞死……
「京中權貴圈子都傳開了,你不知道?」李軒看着他問道。
李易搖了搖頭,京都權貴圈子是什麼樣子,他從來都不知道,況且這幾個月都待在家裏看孩子,要不就是陪如儀,哪有空去管人家的閒事。
「據說慧王和慧王妃請了不少神醫,就連御醫都去了幾個,也沒能治好端陽郡王。」李軒嘆了口氣,對於男人來說,這已經是人生的奇恥大辱了。
「真是可憐啊。」雖然不能感同身受,但是同為男人,就算端陽郡王再不是東西,在這件事情上還是值得可憐的。
李易同樣嘆了口氣,說道:「是啊,這好好的……,老天爺造的孽啊!」
李軒轉頭看着他,一臉無奈,到底是誰造的孽,你自己心裏還不清楚嗎?
想到了某件事情,李易看着李軒問道:「對了,剛才那個大嬸,就是慧王妃嗎?」
李軒點了點頭,說道:「對,她就是慧王妃,崔貴妃的一母同胞,端陽郡王的母親。」
「姐妹兩個,一個是貴妃,一個是王妃,崔家真的這麼厲害?」李易再次問道。
李軒點頭道:「崔家在整個景國,也算是數一數二的門閥大族,延續至今,至少有數百年的歷史了,影響力更是巨大,除了皇家之外,能與崔家抗衡的,只有寥寥幾個家族……」
關於這些家族或是皇室的事情,李易之前倒是了解過,卻也沒有李軒知道的這麼詳細。
百餘年之前,世家門閥勢力強橫一時,就連皇室也要避讓三分,如今雖然不復當時的盛況,但底蘊猶在,如果沒有正當的理由,便是皇家也不好招惹。
當然,這並不是說皇家真的動不得他們,只是那些世家根基太深,在朝堂和民間的影響巨大,即便是當今天子一直都想要削弱門閥的力量,卻也要顧及到民生安穩,無法採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