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良和陳青他們屬於軍方,不能直接插手政事。
張家那位公子當街縱馬,按照武國明面上的律例,應當是死罪,當然,律例是律例,真正落實下來,或許只會罰一筆不輕的銀子。
這筆銀子,對於那些大家族來說不算什麼,但這件事代表的意義可不只是罰銀,是沒有將楊柳青這位女皇放在眼裏。
在景國,哪怕是家族再強盛的紈絝,哪怕是盛極一時的崔家,也不敢在京都的街頭肆意縱馬。
陳青對李易拱手說道:「景王放心,這件事情,我會稟明陛下,絕不姑息!」
李易點了點頭,街頭縱馬的紈絝,其實不是重點,重點在於他背後那些家族的有恃無恐。
如果張家只是整個皇都那眾多家族的代表之一,那麼他這一次來的,就很有必要了。
衛良看着他,說道:「殿下,我帶您去皇宮吧,陛下應該已經等候多時了。」
李易轉頭看了看柳小虎,問道:「小虎,你住在哪裏?」
柳小虎將那鐵棍撿回來,說道:「就在這附近。」
李易想了想,說道:「那先去你家裏看看吧。」
「啊?」柳小虎怔了怔,似乎是想起了什麼,臉色不由的一紅。
李易看着衛良,說道:「我們先過去看看,不耽擱什麼事情。」
衛良點了點頭,說道:「那我先派人通報陛下。」
陳青踹了陳俊一腳,怒道:「你對這裏熟,跟着給殿下帶路!」
陳俊心中驚恐不已,如今總算鬆了口氣,老老實實的跟在幾人身後。
縣衙之內,周縣令癱坐在地上,還沒有回過神,樊將軍忍不住踢了他一腳,大聲道:「這件事情給我好好查,嚴查!」
周縣令哆嗦了一下,立刻道:「是是是,下官一定嚴查,一定秉公辦案!」
縣衙之內,那張姓公子,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悄悄退了出去。
……
一路之上,李易和如儀又問了柳小虎一些問題,很快就來到一處陋巷。
走到巷口,便聽到裏面傳來了嘈雜的爭吵聲。
巷子深處,一處破落的房屋前面,一名青衣小廝看着面前粗布衣裙的少女,笑着說道:「我說小娘子,你這是何必呢,跟着那個賣糖葫蘆的有什麼好,不如跟了我家公子,以後有你享不盡的榮華富貴,你那得病的老娘,也能跟着你享福……」
一名年輕公子扯着她的袖子,說道:「那賣糖葫蘆的有什麼好,窮鬼一個,本公子哪裏比不上他了?」
少女神色有些慌亂,連忙說道:「你,你放開我,我不會跟你走的……」
「我的耐心不多了……」年輕公子冷冷的看着她,說道:「你可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放開她!」
柳小虎猛地上前幾步,將那年輕公子推開。
「小虎哥。」少女見他回來,臉上露出喜色,急忙躲在他的身後。
「你敢推我!」年輕公子被他推的後退了好幾步,跌倒在地,大怒着爬起來,正要開口,忽而看到前方有一道熟悉的人影,詫異道:「陳少,您怎麼……」
「少你媽個頭!」
陳俊差點被他嚇死,飛快的跑出來,一腳將他踹遠。
他今天已經夠倒霉的了,好不容易有機會溜出來喝頓酒,平白無故的挨了一頓訓,被他最怕的叔叔踹了幾腳,這傢伙現在叫他,是嫌他死的還不夠慘嗎?
陳俊出身將門世家,身上本就有功夫底子,那年輕公子被他踹飛出去,只覺得肚子裏一陣翻滾,五臟六腑都糾結在一起,抬起頭,艱難道:「陳少……」
「你還叫!」陳俊一臉怒色,騎在他的身上,耳光左右輪換的抽上去,大怒道:「我都不認識你,你和我套什麼近乎……」
他趁着別人不注意,一記手刀砍在那年輕公子的脖子上。
世界終於安靜了。
那公子的僕役嚇得在一邊瑟瑟發抖,李易走過去,看了看柳小虎,又看了看那少女,問道:「你們已經成親了?」
柳小虎急忙說道:「還,還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