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的勝州刺史府,熱鬧非常,高朋滿座,賓主盡歡。
勝州刺史對於自己的獨子頗為喜愛,幾乎每年都要為他舉辦一場盛大的婚宴。
可惜刺史公子妻妾雖多,但卻沒有一個能為馬家誕下一兒半女。
勝州百姓暗中議論,這怕是馬刺史一家惡事做盡,老天爺懲罰他們,故意讓馬家斷子絕孫,為世間除此禍害。
當然,也只是暗中議論而已,在勝州,馬家就是土皇帝,他們該納的稅得納,該送的禮也得送,一旦忤逆,便會大難臨頭。
刺史府。
「恭喜刺史大人……」
「祝馬公子早生貴子……」
「大家今日不要客氣,喝個盡興!」
……
今夜進府的賓客紛紛拱手祝賀,觥籌交錯。
酒過三巡,勝州刺史應付完賓客,有些不勝酒力,虛拱了拱手,說道:「大家繼續,本官先下去休息休息。」
他被下人攙扶着回了臥室,關上門,向床邊走去的時候,才發現屋子裏面的桌旁已經坐了一人。
那是一個頭髮花白的老者,看起來有些邋遢,此時正坐在那裏,用淡漠的眼神看着他。
看到這陌生老者的時候,他身體一顫,酒立刻就醒了一半,警惕道:「你是什麼人?」
邋遢老者伸手在懷裏摸了摸,摸出來一顆暗紅色的藥丸,看着他,說道:「吃了它。」
這老者他不認識,一個他不認識的人,就這麼堂而皇之的出現在了他的臥房之中。
勝州刺史毫不猶豫的轉身向門外跑去,一邊跑,一邊大喊,「來人吶,來人吶,有刺客!」
他剛喊出一句,後頸便猛地一痛,忍不住痛苦的張大嘴巴,察覺到有什麼東西進了嘴裏,入口即化。
那東西味道極苦,苦的他眼淚都要流下來了。
他蹲在地上,涕泗橫流,將手指伸進喉嚨里,似乎是要將那東西摳出來一樣,可也只是乾嘔了幾聲,什麼都沒有吐出來。
他一臉驚恐的看着那老者,問道:「你,你給我吃的到底是什麼東西?」
邋遢老者解釋道:「一日奪命散。」
不等勝州刺史再次發問,他便解釋道:「一日奪命散,是以蜂蜜,雪梨,大白兔,加上天山雪蓮配製而成,是世間一等一的奇毒,顧名思義,如果中了這種毒,一日之內,得不到解藥,你就會七竅流血,腸穿肚爛,最終化為一灘膿水……」
勝州刺史面色發白,卻強撐住表情,看着他,說道:「世上焉有此等奇毒,你當本官是被嚇大的嗎?」
邋遢老者在他身上輕輕一點,勝州刺史便立刻跪倒在地上,額頭上青筋暴起,血管像是一條條蚯蚓,在他的額頭上蠕動不已,他說不出話,只能在喉嚨里發出野獸般痛苦的呻吟。
沒多久,他身下的地上,便已經出現了一團濕跡。
有些是他體內滲出的汗液,有的,是尿液……
邋遢老者略有嫌棄的在他身上點了一下,他才停住了蠕動,但還是時不時的會無疑是的抽搐……
「現在信了吧?」邋遢老者看着他,說道:「聽話一點兒,就能少受點苦,這麼大人了,這點道理都不明白……」
勝州刺史臉色蒼白一片,用最後的一絲力氣問道:「你,你是什麼人……」
……
刺史府,某處院落之中,年輕公子的酒意已經徹底消散。
他滿面驚恐,看着對面的陰翳老者,聲音顫抖的問道:「你,你剛才對我做了什麼?」
剛才這個可怕的老者,只是在他小腹上方輕輕一點,他的某個位置就立刻變得堅硬如鐵,甚至比他吃的那些虎狼之藥還要管用,可後來他又在同一個位置點了一下,然後他就一瀉千里,鐵塊變成了棉花——雖然他平時就很快,但卻從來沒有這麼快過。
他隱隱的覺得,他的身體上,發生了一些非常恐怖的事情。
常德並未和他解釋什麼,隨手將他打暈,扔在一旁。
房間裏面。
李易將那紅蓋頭放下,看着林婉如,關切道:「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