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越現為虎賁中郎,有出入通行之便,帶着秋明他們順利地通過了宮禁。? ??? ?他讓黃忠魏延等人留在宮門處,又把秋明曹操領到清涼殿裏等候,就轉身出門奏事去了。
清涼殿裏空蕩蕩的,只有階前一座大香爐煙霧繚繞,不知熏的是什麼香,竟讓人有飄然出塵之感。秋明和曹操四目相對,都覺得有些怪異,這清涼殿實在太清涼了,要是他們在這裏出點什麼事,就算叫破喉嚨也沒人會聽見的。不過兩人也只能自我安慰,王越如果是合肥侯的人,剛才在外面就不會出手相助了吧,而且以王越的劍術,他們的手弩也未必能奈何得了他。
隨着時間一點一點過去,秋明感覺身上涼颼颼的,似乎連血液都要漸漸凝固了,再看曹操也是縮頭藏頸的,卻不敢擺手跺腳地亂動。過了一會,殿外忽然一陣小碎步的奔跑聲。
秋明大感詫異,皇宮之內居然有人敢如此放肆,難道不怕君前失儀嗎?正在奇怪着,從殿門口登登登跑進一個五六歲的小男孩,頭戴十方周正真珠冠,身穿五色虬龍錦文袍,腳踏七層寶塔登雲履,眉如彎月,目若朗星,十分惹人疼愛。
曹操看了看卻不認識,正要開口詢問,卻見秋明已經拜了下去:「鄧州縣丞秋明,拜見協皇子殿下。」曹操嚇了一跳,也連忙跟着拜倒。
劉協端端正正地回了個禮,問道:「我來找我的劍術老師的,他沒在這裏嗎?」
劍術老師?秋明心念一轉,馬上道:「王越大師剛剛離開,應該是去見陛下的,協皇子等一等應該就能見到他了。」
劉協點點頭,忽然問道:「你們就是秋明和曹操?聽說你們這次出去,帶回來一個很好玩的金匱,給我玩玩唄。」
二人登時心中雪亮,原來王越出去那麼久,竟然是通知劉協去了。本朝的兩位皇子也是親兄弟,劉協將來的地位和現在的合肥侯也差不了多少,金匱中若是有什麼能讓合肥侯翻身的法寶,自然對他也是極為有用。
秋明在心中痛罵了幾句王越,拱手道:「殿下,這金匱乃前朝遺物,是特地找回來奉於天子的。未得陛下肯,誰敢把金匱示與他人?」
劉協瞪起了眼睛:「父皇最是疼我,我經常拿着硃筆在聖旨上畫來畫去,他也不會生氣,更何況只是個小小的金匱?」
秋明苦笑,天子可能確實不會對你生氣,但是肯定會遷怒到我們兩個身上,這樣的無妄之災又何苦來哉,我和你又不是很熟。
不管劉協擔保也好,許諾也罷,兩人就是矢口不從。劉協終於怒了,從腰間抽出小小的佩劍道:「孤以千乘之身,好言向你二人相求,你們卻一直推三阻四,難道孤的劍斬不得違逆之人麼?」
這時殿門口傳來一個冷冷的聲音:「協皇子好大的威風,再過兩年,只怕連本宮也要不放在眼裏了。」
劉協渾身一顫,如同被當頭澆下一盆雪水,整個人都蔫了下去。秋明往殿門一看,再次拜倒於地:「鄧州縣丞秋明,拜見皇后殿下、辨皇子殿下。」
何皇后滿面寒霜地盯着劉協,怒道:「小小年紀就不學好,執劍威脅朝中大臣,長大以後還得了?今罰你去承風殿面壁思過三個月,以觀後效。」
劉協驚得魂飛天外,承風殿位於南宮的最外圍,罕有人至,雖然不是冷宮暴房,卻也多有犯事的宮女妃嬪幽死其中。劉協年紀尚幼,一想到承風殿裏許多陰森恐怖的故事傳說,臉都嚇白了。可是何皇后乃名義上的六宮之主,整肅後宮正是她的權利,劉協也無法反駁,只是跪在地上哀求:「母后,饒過兒臣這一次吧,我再也不敢了。」
趁着劉協叩頭的當兒,何皇后連連給劉辨打了幾個眼色,劉辨開始還在幸災樂禍,過來好一會才回過神來,也撲通一下跪倒在何皇后身前:「母后,皇弟年幼不懂事,也是兒臣平日關心照顧不夠,如果母后一定要責罰的話,就連兒臣一起罰了吧。」
何皇后趕緊借了這個台階下:「本來以你這次胡作非為,本宮一定是要重罰的,既然你皇兄為你求情,就先饒過你這一次,下次如有再犯一併處罰。」劉協哭得臉都花了,聽見何皇后的話連連叩頭謝恩,戰戰兢兢地站在一旁不敢說話了。
何皇后道:「你們先退下吧,我還有話要問這二人。」
曹操看着兩位殿下遠去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