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衝到中軍帳前,也沒見到營中有人出戰,反而四面都是黑漆漆的毫無動靜。雷薄大驚叫道:「不好,此處定有埋伏,全軍速退。」
話音未落,連聲號炮響起,左邊典韋右邊鮑出,各領一軍殺出。雷薄驚得面如土色,急令前軍擋住典鮑二人,同時命後軍循原路衝殺出去。這些賊兵也是甚為強悍,遠遠地以強弓勁弩射住追兵,典韋鮑出擔心部下的安全,竟不敢追得太近,氣得連連怒吼。
不遠處的山巒上,秋明拊掌大笑道:「我說的沒錯吧,這些傢伙一定會來劫營的。哼,上次被陳到劫了一回,難道我還不知道防範麼。」
陳宮面無表情地道:「初到險地須防劫營,這是常識,也沒什麼可得意的。」
秋明無語地望着他,好吧,或許對你們來說是常識,我可還是個粉嫩的新人呢,等我慢慢成長几年,也就可以象這樣很淡定地在其他新人面前裝逼了。
陳宮繼續面無表情:「這嵩山盜訓練有素處變不驚,似乎比陳到帶的汜水軍也差不了多少,若是逼之過急,只恐我軍損失過大。不如網開一面,讓敵軍無死戰之心,或可有事半功倍之效。」
秋明點頭道:「公台所言甚是,正該如此。」他叫過廖化吩咐幾句,廖化正要離去,陳宮又叫住他耳語了一會,廖化驚異地看了他一眼,答應着去了。
陳宮此時神色稍霽,對秋明道:「縣丞今後做事不可太過獨斷專行,今天你要防劫營,至少也該提前和我商量一下,不然要這參軍有何用?其實郭嘉居孔對你這樣的做法早就有些不滿意了,覺得你是不信任我們這些謀士,才會有這些專斷之舉。」
秋明一愣,呵呵笑了起來:「不是吧?你們也太多心了,好吧,以後我遇事多與你們商量就是了。」
陳宮似乎沒想到他如此好說話,聲音又放緩一些道:「不知縣丞今後志向如何,鴻鵠焉?燕雀焉?」
秋明看了看他,歷史上陳宮能夠為了慷慨意氣辭官跟着曹操逃跑,又能夠因為呂伯奢一家的橫死拋棄曹操,更能為邊讓被殺煽動呂布奪了曹操的兗州,可見是個極有風骨之人。若是自己的回答不稱他的意,只怕會立刻掛冠而去,那時候自己的損失可就大了。
秋明仔細地想了想道:「吾欲上九天攬月,不知公台可有以教我?」
陳宮見他態度越來越謙遜,自己也把姿態放低道:「別的方面我不敢說,不過可以與縣丞探討一下這御下之道。如今你只是鄧州縣丞,而郭嘉居孔國淵等人也是縣中屬吏,大家都是在朝為官,名義上並不存在直接的統屬關係,所以在公在私,你都應該給他們一些尊重,多詢問他們的意見才對。」
&等日後你積功累進,成為郡州之守,人家都稱呼你為使君明公的時候,就可以拿捏幾分了。那時候威權日重,州郡之事一言可決,除了治中、從事等寥寥幾人外,對其他屬官都可以不假辭色。不過在這個階段,對於各種名士鄉老之輩反而要特別敬重,所謂眾口鑠金,若是在士林中名聲大毀,將會遇到許多意想不到的阻力和排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