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號角的聲音,弓箭手紛紛收起武器退到陣後,那些騎兵從兩側又兜轉到陣前,加速向庸人刀盾兵衝鋒過來。
秋明大聲招呼着庸人退下來,同時吩咐魏延的鐵甲騎兵頂上去。庸人們也是傳承了千年的武技,對於這類的情況早有前人遺慧。只見他們一邊成之字形往後飛奔,一邊往地上拋灑許多綠色的珠子,一碰到地面立刻騰起綠色的煙霧。
賊軍的騎兵本來都快追上了,一進入煙霧中立刻大聲咳嗽起來,戰馬也是狂跳狂嘶,把馬背上的騎士掀落下去,後隊的騎兵不敢再往裏面沖,分從煙霧兩旁包抄過來。
左邊的一隊騎兵數量較多,剛剛衝出不遠,迎面正遇上魏延。賊軍隊長大為得意,騎兵對決,最重要的就是速度,自己的部隊已經跑起來了,對面的這隊騎兵卻慢吞吞的還沒加速,想來一個照面就會被自己擊成碎粉吧。
魏延看見了賊軍隊長臉上的獰笑,也跟着獰笑起來。他一提韁繩,獨角烏煙獸如鬼魅一般疾衝進賊軍騎兵的前鋒,如同激流中的礁石一般攔住了奔騰的水勢。他長槍急點,把前排的騎兵一個個挑下馬來,後面的騎兵也不得不放緩馬速避免撞到同伴。
他們慢下來了,鄧州軍的鐵甲騎兵卻在不斷加速,而且鐵甲騎兵屬於重騎兵,只要速度一提起來,簡直就象坦克一樣無堅不摧一往無前。還沒等賊軍突破魏延的防守,鐵甲騎兵已經衝到面前,被礁石攔住的激流遇到洶湧撲來的潮水,瞬間被擊碎成漫天飛沫。
從右邊繞過去的賊軍騎兵只有一兩百人,聽到左邊傳來的同伴慘叫聲,卻又被煙霧阻擋了視線看不真切,心中正有些發毛,卻見前方有兩人攔住去路。其中一人騎着千里一盞燈,手執雙鐵戟,另外一人卻立在地上,手中橫握着一杆鳳翅鎦金钂。
這些騎兵剛才都見識過了鮑出的威風,不敢再去惹他,轉頭向典韋衝去。典韋大喜,將雙鐵戟收在胸前,只在肋下露出幾尺長的戟鋒,就象插上了一雙翅膀。他仗着馬快,在騎兵隊裏橫衝直撞,兩隻翅膀如鐮刀收割莊稼一般,所過之處全部一刀兩斷。許多騎兵下半身還緊夾着馬腹,上半身卻已墜落在地上,疼得滿地打滾,慘叫掙扎老半天方才斷氣。
對面陣里響起了金鉦聲,倖存的騎兵如蒙大赦,立刻沒命地往本陣逃回。剛才這一瞬,不過半盞茶工夫,這些騎兵已經傷亡大半,而且各個都被殺破了膽,居然都不敢回頭望一眼。
魏延帶着鐵甲騎兵得意洋洋地也回到秋明身邊,剛才這輪猛烈對抗,他的部下只有十來個被對方撞落馬下,受了點不輕不重的傷,一個陣亡的也沒有。他正要向秋明邀功,忽然看見不遠處典韋的身邊處處殘肢斷臂,仿佛修羅場一樣,頓時吃了一驚道:「這都是老典殺的?不對啊,這麼一會工夫,他就是有三頭六臂也殺不了這許多啊。」
秋明微微一笑,正要說話,忽然聽見身旁一陣嘔吐聲,原來是小姑娘祝融終於受不了這樣血腥的場景,吐的那叫一個稀里嘩啦。就是鞏志陳宮這些大男人也好不了多少,雙股戰戰仿佛在打擺子,反倒是建御名方等一夥倭人神情自若嬉笑如常,似乎對這樣的畫面已經司空見慣了。
這時賊軍的陣勢再變,從後陣馳出兩騎快馬,其中一人虬髯板肋,高聲怒吼道:「我乃撲天雕雷薄,誰敢襲我山寨傷我兄長,速速出來受死。」
秋明沒有管雷薄,卻驚訝地望向雷薄身邊的人,只見這人素服銀袍白髮蒼蒼,竟然是在洛陽見過的皇子協的劍術老師,天下第一劍客,虎賁中郎王越。王越也是驚訝地看着秋明,似乎沒想到在這裏會遇見他,過了好一會才道:「秋明,你怎麼會來嵩山?」
秋明道:「我的部下路過附近時,被嵩山盜襲擊,幾乎身死,我特地率大軍前來征剿這股盜匪為民除害,卻不知王師如何在這裏?」
王越哼了一聲,傲然道:「本官年節放假,週遊各地訪問故友而已,這嵩山雷薄本是草莽英雄,行事多有莽撞之處,不過為人倒也豪俠尚義。他傷了你的部下,你也傷了他的族兄,我看不如就此兩家罷兵,不要再打了。」
雷薄大叫道:「族兄如此慘死,我豈能與他們善罷甘休,今日不是他死,就是我亡。」
秋明冷笑道:「蠢貨,你以為你還能活過幾天麼?實話告訴你,我的部下這次護送的是中常侍畢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