賊軍士兵們都沸騰起來,即使是傻子也懂得在活埋和肉湯之間該做出什麼選擇,他們紛紛搶上前來叫道:「我要入籍,快給我入籍,我要喝肉湯。」
這些人既然落了草,在本鄉的戶籍自然已經一筆勾銷,就連本家的長輩也不再承認他們是族中子弟,所以如果在這裏從良入籍的話,沒有特別的原因任何人也無法把他們再要回去。秋明站在不遠處的箭樓上,居高臨下地看着營里生的一切,眼中滿是笑意。
陳宮道:「恭喜縣丞收納這一批勁卒,這些士兵訓練有素令行禁止,可謂強軍矣。」
秋明笑道:「還是公台的計策高,這下他們的戶籍在我的手上,袁術的招安卻是空口無憑,就算這官司打到御前去,我也是不怕的了。」陳宮微笑着道:「那個李嚴倒是是個可造之材,如果不是他出來演這一場戲,只怕這些人也不會如此輕易就屈從了。」秋明了頭,扳着箭樓的擋板繼續觀察着下面的展情況。
這時人群中走出來幾個頭目,大聲道:「我們是袁將軍的家將,不可能入你們鄧州戶籍,你們曉事的就快些放我們離開,不然等袁將軍追究起來,你們都要倒霉了。」老嚴和那幾個軍官士兵似乎沒想到會有這樣的狀況,面面相覷不知該如何作答。
一個輕飄飄的聲音從頭上傳下來:「袁將軍?是大袁還是袁呢?」
頭目們抬頭仰望,只見初升的朝陽投下道道金光,在耀眼的金光中,一條人影若影若現似乎被光環籠罩着,正是昨天在陣上見過的鄧州縣丞秋明。看見他嘴角掛着的邪笑,頭目們心中一凜,卻又馬上異口同聲地道:「我們都是虎賁中郎將袁術袁公路的家將,我家主人恩怨分明,想必縣丞你也是知道的,若能放我們平安回去,日後定有相報。」
秋明笑了起來:「恩怨分明,哈哈,你這法倒也有趣。」他揚了揚手道:「把這幾個全部帶出來,我要親自招待。」
幾個倒霉蛋忐忑不安地跟在秋明身後,不知道這個壞心眼的縣丞又在玩什麼花樣。轉過營帳,迎面看到許多士兵正在熱火朝天地挖着一個方圓數丈的大坑,這些人的心裏就是一顫,原來剛才的活埋不是虛言,這個惡魔還真的殺人不眨眼啊。
越往前走,越看見這個坑極廣極深,似乎只要看一眼就會墮入無底的深淵。秋明笑眯眯地也不話,只帶着他們在坑沿上轉着圈,這些人越走腿越軟,幾乎就要當場癱軟在地了。
眼看着效果差不多了,秋明站住身子,微笑着轉過臉來,那惡魔般的笑容把這幾個人都要嚇哭了。秋明正要話,一個頭目已經搶先叫了出來:「秋縣丞,你放我走吧,我不是袁將軍的人。」
他這話一出來,那幾個同伴紛紛怒罵起來:「老翟,你的什麼喪氣話,你的氣節到哪裏去了?」
秋明哈哈一樂,不過就是幾個混進賊軍的家將,居然也講起氣節來了。他饒有興致地望着這個老翟,卻聽見老翟道:「縣丞容稟,我真不是袁將軍的人,我是大袁將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