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裏,劉祥抬頭往山上看了一眼。他本來以為可以看到丹陽兵大發神威把黃祖的人砍得落花流水,卻只看到一白一黑兩條漢子把那些丹陽兵殺得落花流水狼奔豕突,不由得大為驚愕。
朱治不但是驚愕,簡直就是氣急敗壞了,他已經連換了七八種不同的戰法,然而並沒有什麼用。那員白袍白甲的少年將軍運槍如風,每一槍刺出必有一人倒下,那個黑衣黑面的黑大漢更是兇猛無比,兩根鐵戟如同兩柄大鐵錘一般,凡是挨到碰到的仿佛被狂奔的馬車碾過一般,整個人都變形了。
眼看着手下精銳無比的丹陽子弟被這兩人如砍瓜切菜般虐殺,朱治說不出是憤怒還是恐懼,只覺得丹田中一股氣直撞向頭頂,他大喝一聲,揮動雙劍殺了下去。
典韋一直注意着這個立在山坡上,不時通過戰鼓和號角安排士兵變換陣型和戰術的敵將,見他按捺不住自己衝下來,正合心意,抄起雙鐵戟就要迎上去。趙雲從旁邊閃身出來道:「典老黑,你的戟太重,還是我去吧。」
典韋嘟囔着道:「又不是請客吃飯娶婆娘,哪用管什麼輕重。」不過他方才看見秋明沒有怎麼為難吳景,不知對這個朱治又是什麼態度,不如就讓趙雲去對付他好了,就算秋明責怪也怪不到自己身上。
趙雲迎戰朱治,那真是手到擒來,幾乎在所有人都沒看清怎麼回事以前,朱治就已經被趙雲倒提在手中,頭盔散落在地,看上去好不狼狽。山上那些殘餘的丹陽兵見主將被擒,紛紛鼓譟着要上前來搶,廖化急忙帶着鄧州庸上前逼住,雙方隔着趙雲對峙起來。
趙雲擒下朱治,卻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辦了,只好回頭望望秋明。秋明也沒想好該怎麼處置孫家的人,抓了抓後腦勺又轉頭望望郭嘉,郭嘉還沒說話,劉祥已經策馬衝上了山坡,對着趙雲大叫道:「誤會,這些都是誤會,你快快放人。」
趙雲是個本分的人,聽說眼前此人是正兒八經的江夏太守,馬上鬆手讓朱治墜在地上。朱治也是機靈過人,一見劉祥立刻哭拜在地道:「劉使君,我奉孫別部之命前來江夏助軍,卻不料被這些賊人偷襲於此,請劉使君為我們做主。」
劉祥暗中對朱治使了個眼色,口中卻道:「雖是我親自向孫文台借兵,邀你們來這裏駐守,不過這幾日我政務繁忙,不曾管束得你們。」他指了指黃祖:「今日有苦主首告你們曾去巴陵縱火燒城,可有此事?」
朱治正要答話,劉祥忽然聲色俱厲地道:「我請你們來江夏,是為了要你們剿匪安民的,若是你們為非作歹,自己做了害民賊的話,我絕不輕饒,想來孫文台也不會多說什麼。」朱治吃驚地看着劉祥,不明白他為何如此做派,劉祥卻又馬上換了口氣,和顏悅色地道:「不過若是有人信口開河冤枉好人的話,我也一定會為你們主持公道。」
黃祖勃然色變,還要出口反駁,卻被張武輕輕拉了一下衣角,登時醒悟過來不再出聲。
朱治也聽出了劉祥話中的意思,當即指天發誓道:「末將所說絕無虛言,這段日子我們一直在山上操練士卒,除了偶爾下山採辦糧秣,基本從不出營,怎麼可能跑到離此六七十里外的巴陵去縱火?」
秋明眼珠一轉,笑道:「朱將軍經常來江夏麼?」
朱治警惕地望了他一眼:「我久在江東,江夏倒是第一次來。」
秋明繼續笑道:「此山離江夏城有多遠?朱將軍這幾天經常去城裏耍子麼?」
朱治更加小心了,仔細思考過後才答道:「我只知勤奮練兵,哪裏能夠貪耍誤了正事?來了這麼久,我一次江夏城都沒去過,又如何知道距離多遠。」
秋明表情誇張地哦了一聲:「朱將軍連近在咫尺的江夏城都不知道距離多遠,卻知道長沙郡的巴陵離此六七十里,真是奇哉怪也。」
朱治料不到他會揪住這點不放,一時間張口結舌不能作答。劉祥輕咳一聲道:「為將者精研地圖,本是分內之事,或許朱將軍就是對巴陵一帶的地圖感興趣也未可知,你是何人?為何要窮究此事?」
秋明笑嘻嘻地道:「鄧州縣丞秋明,見過劉使君。」
劉祥倒吃了一驚,他本是兵家四勢中兵權謀一脈的傳人,對於朝中動態極為了解,對秋明也是知之甚稔了。他上下打量了秋明一番:「我聽說你受了長沙郡的調
第五百九十二章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