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明正在馬上和黃祖互相吹捧,聊得熱火朝天,忽然仰天打了個大大的噴嚏,幾乎噴到黃祖臉上。黃祖連忙往馬背上一伏,躲過這漫天暗器,隨即笑着道:「老弟這是欠下了哪家姑娘的風流債,被人念上了呢。」
秋明哈哈一笑:「我一直是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被我迷倒的姑娘不計其數,如何還記得是哪家的姑娘。」
黃祖這下是真的被逗笑了,就你這模樣,還能迷倒哪家姑娘?瞎了眼的吧?不過他馬上點頭道:「是極是極,老弟才名蓋世,神武過人,自然能有此魅力。」
秋明察覺到黃祖現在叫自己都是叫老弟而不是之前的秋兄了,不過他也不以為意,或許是黃祖覺得這樣叫比較親熱吧,反正自己是絕對不可能和他拜把子的。他抱着手臂想了想,貂蟬自從懷了孩子以後脾氣越來越差,估計不可能會想到自己的,排除;蔡文姬要是想自己的話,一定是綿綿密密、相思不絕的,不可能只打一個噴嚏就收住的;哦哦,一定是小丫頭張玉蘭了,想到她不敢正大光明地表示自己的思念,只能在閒暇無人的時候偷偷想一想,秋明就不由得心癢難挨,恨不得馬上飛到鄧州,回到她的身邊。
黃祖看見秋明臉上現出的詭異笑容,先是一驚,隨即也露出了男人都懂的微笑,策馬前驅,找張武陳孫聊天去了。
平安無事地回到巴陵,正在重建家園的民眾聽說縱火的賊兵已經伏誅,又聽說江夏太守為巴陵捐助了糧食和木料,都是歡欣鼓舞,勞動起來也更有幹勁了。好在自從那日大雨之後又是連日放晴,很快,巴陵城的廢墟上開始出現了大大小小的房屋框架,似乎預示着一個欣欣向榮的新城市要在這裏涅盤重生。
再過得幾日,隨糜竺同去的糧船終於返回了,除了他帶去的十幾艘外,還多了三四十艘糜家自己的船。糜竺自己倒是果然沒有再回巴陵,只是吩咐幾個家將隨船護糧,好在這長江水路基本都是黃祖的天下,倒是不用擔心有人膽敢劫船。
看見船上堆得滿滿的米麵,秋明不由得讚嘆臨淮魯家果然是富甲天下,這麼容易就湊出如此多的糧食,同時也佩服糜竺果然是信譽過人,居然能借出這許多糧食,想來平日在商家圈中一定口碑極好,才能夠得道多助了。
秋明正在感慨,忽然看見在靠近岸邊的一艘大船上,有兩個熟悉的身影正在偷懶耍滑。別人都汗下如雨把糧食一袋袋從船上背上岸,他們兩個卻從左跑到右,從前跑到後,看上去忙碌無比,實際上什麼事都沒做。
秋明被他們兩個逗得發笑,叫過典韋來低聲吩咐幾句,典韋大踏步地登上船去了。
這兩個人正是秋明曾在六安一帶遇見過的蔣欽周泰,他們自幼失怙,結伴偷盜劫掠,在附近都是名聲臭了,漸漸在本鄉有些混不開。這次糜竺緊急裝船運糧,急缺人手,他二人餓得狠了,便一起應徵來船上作力手,本指望好吃好喝混幾天還能有工錢拿,沒想到今天船到碼頭,還真要賣苦力了。
他兩人浪蕩慣了,哪裏肯吃這樣的苦,便在甲板上東躲西藏起來,卻不料被秋明一眼看穿。這時蔣欽正找到一塊遮雨的油布,準備把自己全身蓋起來,只當作是船上的一件擺設。周泰也要擠進來,蔣欽連忙道:「去去去,你個子那麼大,也不怕把油布撐破了哦?你再找地方去躲啊。」
周泰道:「這裏沒有其他油布了,我到哪裏去找?」
蔣欽道:「笨蛋,沒有油布,你不會找其他東西遮一下?唉,算了,這油布讓給你吧,我另外找地方躲。」
周泰高興地道:「好兄弟,我就知道你一定會讓着我的。」他正要伸手去接油布,忽然感到身後一股極重的威壓如潮水一般湧來,當機立斷下身子前傾,平地一個前空翻躲過這股氣勢,姿勢竟然極為瀟灑漂亮,蔣欽情不自禁地喝了一聲彩。
典韋也暗中叫了一聲好,這個傢伙年紀看起來不是很大,身法和功夫卻很是了得,不過秋明剛才的吩咐是抓他們回去,似乎不用怎麼客氣,想到這裏,他張開蒲扇大的手掌便朝周泰抓過去。
蔣欽周泰都不認識典韋,不過他們都想當然地認為自己隱藏形跡騙吃騙喝被人識穿了,這是派人來拿住自己呢。所謂吃人家的嘴短拿人家的手短,他們自知理虧,也不敢還手,就在甲板上騰挪輾轉躲避典韋的捉拿,準備找個機會逃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