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秋明趕到內城城門前時,正好看見周朝郭石被拖了出來,他們一個苦苦求饒,一個卻破口大罵,直說孫堅勾結區星助逆謀亂,才有今日之禍,他們兩個只是不明真相的無辜群眾而已。
雖然周朝的話引得台下議論紛紛,可是卻沒有人敢公然對孫堅表示出懷疑,那些陪審的文官武將一個個好象泥塑木雕一樣,只當沒聽見這個話。孫堅冷笑一聲,監斬的徐真立刻大手一揮,於是又是兩顆人頭咕嘟落地。
徐真仿佛沒看見被部下簇擁前來的秋明,把手中的花名冊翻到下一頁道:「帶許貢和邢道榮。」
許貢?秋明眼皮一跳,這個許貢不是徐真花重金聘請來的麼?怎麼連自己人也要殺?秋明決定暫時不上前去,看看他們究竟是演的哪一出。
許貢緩緩走上高台,望着台下橫七豎八的屍首,久久不能出聲。說實話,當他得知孫堅入城時還是挺興奮的,以為自己很快就會被放出去,可是等了一夜也沒有任何動靜,這讓他火熱的心一下子冷卻下來。
方才在高台後面的空間,許貢已經見到許多潮客被帶到前面,然後很快就傳來他們的慘叫聲,隨風飄來的濃重血腥氣更是中人慾嘔,許貢已經冷卻的心陡然一下沉了下去,在他腦中迅速地浮起四個大字:殺人滅口。
徐真凝視着被押到身前的兩個人,似乎想要從他們臉上看出什麼不一樣的表情,可是讓他失望的是,這兩人不象方才的周朝郭石,既沒有苦苦求饒,也沒有破口大罵,似乎都是平靜地面對死亡。
對於邢道榮,徐真沒什麼很深的印象,一介莽夫而已,可是許貢卻是他親自去吳郡招募過來的,有些話還是當面說清楚比較好。徐真咳了一聲道:「許兄近日可好?」
許貢冷冷地看着他:「我吃得好睡得好,沒什麼不好的,只怕你會要不好了。」
徐真微笑道:「我身着官服,立於高台之上,令旗所指,千個人頭落地,我能有什麼不好的?」
許貢狠狠地啐道:「呸,你立於高台之上,卻是靠出賣為你賣命的弟兄而來,你今日站得越高,他日就跌得越慘。哼,我不知你有何面目見吳郡的家鄉父老。」
徐真還是保持着微笑:「一將功成萬骨枯,每一個人的成功,必然要伴隨着大量的犧牲。待孫文台威加海內歸故鄉之日,家鄉父老誰敢說個不字?」
許貢訝然道:「威加海內兮歸故鄉,你們,你們竟然存的是這樣心思。」
邢道榮是個大老粗,對於他們打的機鋒是完全聽不懂,不過他這麼被晾在台上也是很不自在,大聲道:「大丈夫死則死耳,何懼之有,你們只管羅唣什麼。」
徐真立刻收起笑容,大聲道:「查邢道榮、許貢二人附逆謀反,證據確鑿,按律當斬,劊子手,即刻執刑。」
馬上有手提鬼頭刀的赤身大漢上來把兩人押到台下,對天默禱數聲,摸到兩人的頸間關節,抬手就是一刀劈下去。
直到劊子手的鬼頭刀掄起來,秋明才相信他們這不是串通起來演的苦肉計,當即大喝一聲:「刀下留人。」
劊子手的刀掄圓了劈下去,哪有那麼容易收手,就算是天王老子來了,也得先把人頭砍下來再說。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典韋揚手發出兩枚短戟,一左一右正好把兩名劊子手的鬼頭刀同時削斷,半截刀頭在空中划過一段不短的距離,都落在徐真的身側,把他嚇得不輕。
徐真也是了得,雖然臉色發白,依然肅容喝道:「有賊人亂法紀劫法場,眾軍速速把此逆賊拿下。」
看到從高台兩邊如潮水般湧出的士兵,秋明撇了撇嘴:「又想要拿我?昨天晚上都試過了不行,難道今天你就能得手麼?」他又轉向孫堅道:「孫議郎,你怎麼說?」
孫堅的面色依然沉如秋水,看着秋明,他仿佛又看到了宛城之戰時被這個傢伙脅迫,不得不交出孫子兵法供其抄錄的情景。這件事已經被他引為了畢生之辱,特別是成為孫家家主後,掌握了一些特殊的權力和勢力,更讓他對當初的孟浪懊悔不已。有可能的話,他絕對不會介意把秋明象臭蟲一樣碾死。當然,目前的一切以孫家帝業為重,如果這小子識相不來妨礙自己的話,就讓他多活幾年也無所謂。
想到這裏,孫堅冷冷地道:「這些人都是跟從區星謀反的逆賊,按律當斬
第六百二十四章 斬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