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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這傢伙真滑頭,秋明生怕又被人搶了先,連忙道:「金鱗耀日波粼粼,白雲拂月意悠悠。」
國淵心中叫苦,秋明這兩句一下子把詩的意境提升了許多,自己倒是不好接了。他看了看蔡文姬,蔡文姬也微笑着望着他,似乎是要他先來,國淵冥思苦想了半天,終於憋出來一句:「民安教化人安樂。」
秋明暗自點頭,這國淵作的詩和他的為人一樣端端正正,還隱含了他刑曹斷案的本行,不過這句要聯起來不難,只看蔡文姬怎麼接了。
蔡文姬素有才女之名,略一思索就應道:「山如錦繡水如綢。」眾人齊聲喝彩,這句不但對得工整,而且照應了前面四句,有起承轉接之效,果然不愧為文姬。
按照一般古詩的格局,現在應該只剩下最後兩句了,可是以前面幾句的格調,這兩句自然也不能狗尾續貂。郭嘉笑嘻嘻地一杯杯給秋明敬酒,看樣子是打定主意不再發言了,秋明被他這麼一番急酒敬下來,腦袋也有些暈暈的,暫時也想不出什麼好句子。蔡文姬也微笑着招待客人,似乎也不想再出聲了。
國淵和陳震對望一眼,都有些尷尬,特別是國淵,聯詩的點子是他提出來的,自然不能就這么半途而廢了。不過他是個極方正的人,倒是沒什麼捷才,只好求助般地看着陳震。
陳震眼看周圍那些武將如黃忠蔣欽等也都思索起來,要是被他們先接上,自己這班文士的面子可就丟得大了。想到這裏,陳震匆匆拋出一句:「江山秀麗風光好」,雖然是陳詞濫調,但也算是勉強度過了難關。
秋明這時已經酒意上頭,平日心中所想湧上心頭,不假思索地應道:「天下安能盡屬劉?」
此言一出,正堂里頓時鴉雀無聲,有人錯愕,有人點頭,有人面無表情,有人偷着觀察其他人的臉色。蔡文姬驚得呆了,走過來用手指戳着秋明的額頭道:「不能喝就不要喝,喝多了又要胡說八道,看你都說了些什麼呢?」
秋明也立時醒悟過來,大笑道:「哈哈,真是喝多了,自己也不知道亂說了些什麼,各位莫怪。」
堂中眾人一下子由靜止恢復過來,一同道:「是啊是啊,醉話是作不得真的,說者無心,聽者無意。」
「我上次喝了酒還說要打婆娘呢,結果酒醒了被她一瞪,三天都沒敢說一句話,哈哈哈。」
「我剛才醉倒了,什麼都沒聽見,什麼都沒看見,怎麼一下子這麼熱鬧了?」
秋明眼見這些傢伙都開始裝瘋賣傻,心知自己只怕失言惹出來個大麻煩,一時之間又想不出補救之策,當即伸了個懶腰道:「我醉欲眠卿且去,明朝有意抱琴來。」說完,他就趴在酒案上呼呼大睡起來。
廖化最是機靈,也馬上跟着叫道:「縣丞醉倒了,我趕了一天的路也是困得要命,不如就此散了吧。」於是眾人紛紛向蔡文姬請辭,如逃跑一般飛快地離開了秋家的大門。
等到所有客人都走光了,秋明才從案上抬起頭來,眼中閃動着陰冷的光芒,問蔡文姬道:「他們都走遠了?沒有什麼異常吧?」
蔡文姬默不作聲地把秋明帶進了書房,忽然柳眉倒豎道:「我問你,方才你那一句,是無心之失還是你平日所想。」
秋明望着蔡文姬的眼睛,過了許久才緩緩道:「大丈夫生於亂世,當提三尺劍,立不世功名,豈能屈身事人為一小吏耳?」
蔡文姬的眉毛凝了又散,臉上表情時怒時哀,終於嘆氣道:「從認識你的第一天起,我就知道你不會甘居人下,卻沒有想到你有如此大的野心。不過所謂嫁雞隨雞嫁狗隨狗,我既然已為秋家婦,不管你做出什麼決定我都是要支持的,只是,無論事成事敗,都不要牽連到我父親就好了。」
秋明感動地拉住蔡文姬的手道:「有妻如此,夫復何求。你放心,我不是莽撞的人,也不會去做莽撞之事,不然也不會憋在鄧州做了兩年縣丞。不管將來事態怎麼變化,我總不會讓你們受到傷害就是了。」
蔡文姬被他拉住手,心中也是柔腸百轉,幽幽地嘆了一口氣道:「你呀,處事不夠沉穩,如何做得大事?須知禍從口出,以後可千萬不要再在大庭廣眾作出那樣的反詩了。」
第六百三十九章 天下安得只屬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