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髯客大驚道:「你如何知道我的姓氏?」他也是一直守在門外的,自然知道秋明沒有出去過,也沒人給他暗通消息,這就真有些奇怪了。
秋明既知他是合肥侯的人,方才又暗算了自己,哪裏會正經告訴他原因,當即笑道:「我適才小寐片刻,有睡夢羅漢託夢說門外陶丘洪行事損了陰德,讓我前來勸化於你。不過我佛雖然慈悲,也只度有緣之人,至於說聽還是不聽,那也是你自己的事了。」
眾人都知秋明是敕封的伽藍神將,只怕是當真有些古怪的,所以對於他這樣的說法也就信了幾分。再看陶丘洪,汗出如漿兩股戰戰,連站都要站不穩了,眾人知道他這是被鬼神說出了心底的秘密,如遭五雷轟頂一般,急切間是恢復不過來了,於是對秋明更信了幾分。
來鶯兒雖然感覺秋明的態度有些不對勁,可是來的都是客人,她也不希望引發什麼衝突,趕緊插嘴道:「秋公子的歌詞寫得平易近人,不過也未必及得上先前那一首吧?」
秋明知道來鶯兒追求的就是標新立異,若是不能壓過其他的閣子,大概不會輕易放過自己。他微笑道:「詞曲相輔相成,如文武之道,陰陽之說,怎麼能夠拋開曲調片面地看歌詞?」
來鶯兒等的就是這句話,喜滋滋地道:「那你把曲調也寫出來吧,我看看能不能勝過洪湖水呢,要是能的話,我單獨設宴請你。」
曹操馬上皺起眉頭,卻又不好出言反對,只好希望秋明的曲子和歌詞一樣平淡無奇,讓來鶯兒對他失去興趣,自己也就少個情敵了。雖然來鶯兒的入幕之賓不少,可是曹操從未見她對誰假以顏色,卻偏偏對秋明就是有些另眼相看,讓曹操都有些嫉妒了。
秋明一邊輕輕打着節拍一邊唱了起來:「藍藍的天空,清清的湖水哎耶,綠綠的草原,這是我的家哎耶。」
眾人一聽,這曲調比那歌詞還要平淡無奇呢,幾乎沒半點起伏。而且如今的高士作歌吟頌要麼就是接個兮,要麼就是接個夫,哪象他在後面接個哎耶,簡直不倫不類之極,倒有些象塞外的胡歌了。
秋明沒有理會其他人異樣的神色,卻接着又唱了起來:「奔馳的駿馬,潔白的羊群哎耶,還有你姑娘,這是我的家哎耶。」
曹操臉上的表情別提多精彩了,他既希望秋明出醜,等到秋明似乎真的出醜了,他又有些擔心會落了自己的面子,暗中跺腳不已。來鶯兒也是嘟起了嘴,心想你既然不肯幫我,那就乾脆不要答應,現在弄出來的這個不成曲調不成詞,要是自己唱的,只怕會被同行笑掉大牙了。
曹操也看出了來鶯兒有些不痛快,輕咳一聲正要說話,從隔壁的雅間裏傳出了大罵聲:「是哪個瘟生在胡亂哼哼,擾了爺的興致,再敢哼個半句,看爺不用大耳光子抽你?」接着整個二樓都有人在叫:「就是,唱的什麼玩意?就是我家的廚子也唱得比他好聽得多。」
典韋大怒,雖然他也認為秋明唱得實在不怎麼樣,輕聲細語的好象個老娘們在無病呻吟,可是如果有外人來指責的話,他就有義務出來保護秋明了。他正要開口回罵,秋明急忙拉住他,吐氣揚聲接着唱道:「我愛你,我的家,我的家,我的天堂。」
如果說秋明的前面幾句歌詞仿佛柳枝過水波瀾不驚的話,那麼這幾句就好象是異峰突起虎嘯山林,簡直有振聾發聵的效果。而秋明卻意猶未盡,又重複唱了一遍,還接上了一大段貝拉貝拉貝拉拉的象聲詞,如同馬蹄聲過,風吹草低見牛羊,讓房中的幾個人都是沉浸其中,許久說不出話來。
秋明對他們這樣的反應很是滿意,當年他自己初聽騰格爾的《天堂》,也是這樣被震撼到了,更何況這些從來沒接觸過媒體電視和流行歌曲的古代人呢。他笑着望向來鶯兒道:「這首歌還行嗎?比那首如何?」
來鶯兒定了定神,發現樓上樓下更無半點聲音,想來其他人都和自己一樣,被秋明驟然的爆發所震撼,到現在還沒回復過來呢。她本是唱曲的大行家,略想了想便道:「此曲和先前那首又是不同,那首洪湖水只適合二八少女持牙板輕聲吟唱,這首天堂卻最好是關西大漢舉銅鼓放聲而歌,另是一番滋味了。」
她馬上又嬌笑道:「不過那一首城裏的閣子都會,這一首卻是出自我們芳澤閣里的,自然又是不同了。我看秋公子今天要留在閣子裏了,教
第七百四十章 天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