沮授帶着魏延去偵察那幾個可能的地點了,夜風微涼,秋明的心裏卻是火熱的,簡直是二十五隻小貓百爪撓心,這麼好的機會,若是不能趁機收服李進就太可惜了。他偷眼看了看身旁的李進,李進臉色平靜無悲無喜,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秋明輕輕嘆道:「這可真是埋沒英雄啊,李兄你的坐騎是賣去哪一家了?明日我去把它贖買出來,完壁歸趙可好?」
李進還是臉色平靜得很:「不必了,我的坐騎烈性非常,踢傷了那家的公子,已經被他們宰殺掉了,而且他們還非常客氣,特意也送了我一缶馬肉羹。」
李進的語氣平淡,秋明典韋卻是倒抽了一口冷氣,特別是典韋,要是誰把他的千里一盞燈烹了的話,他真的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麼樣的舉動了,只怕立時便要血流成河吧。
秋明眼珠轉了轉:「名將豈可無名馬,前一段天子新得嘶風赤兔一匹,如今洛陽危急,李兄若能立下大功,我當向天子請賜赤兔,不知你意下如何?」
李進馬上動容,赤兔乃是汗血寶馬,又被稱為天馬,是所有武將夢寐以求的坐騎。他雖然還想保持一副古井無波的表情,可是挑動的眼眉已經出賣了他的內心,更何況他早就看見典韋和魏延騎的都是寶馬良駒,心中也是羨慕得緊,所以在略掙扎了一番後,李進便向秋明低頭稱謝,算是某種形式的拜山頭了。
根據沮授和魏延的偵察,合肥侯帶的人不是太多,仍在雜舍之間的空地上逡巡着,似乎還沒有找到其中關竅。陳宮程昱同時道:「事不宜遲,既然找到了本宗就儘快出擊吧,免得夜長夢多。」
秋明等人悄悄潛到雜舍附近,這些雜舍是一些在城裏無處容身的平民自己隨便搭建的,本來沒有什麼規劃,用的材料也是五花八門,不但顯得雜亂無章,而且隱患眾多,一旦發生什麼火災或者民亂,就會成為一個慘不忍睹的修羅場了。這些平民雖然早就意識到了這一點,卻沒有能力改變些什麼,只能寄望於儘快存夠足夠的費用,逃離這個是非之地了。
官府的力量既然鞭長莫及,這裏難免就成了許多黑勢力的盤踞地點,真可謂是藏污納垢種種難以言說,附近的平民也都習慣了這樣膽戰心驚的日子。可是今天的氣氛與平時又大有不同,不但少了各家好漢鬥狠砍殺,就連犬吠嬰啼之聲也幾乎微不可聞,不知道有多少人家全家裹在單薄的被單里,瑟瑟發抖地望着外面,等待着黎明的來臨。
典韋繞過橫七豎八的雜物,一馬當先殺向合肥侯所在的位置。一開始還注意着不發出聲響,眼看着距離越來越近,典韋也不再小心謹慎,他舞動雙鐵戟大喝一聲:「逆賊,哪裏走?」
話音剛落,四面火光大起,許多士兵從雜舍的間隙如潮水般湧出來,很快就把典韋圍在垓心。秋明見勢不妙正要招呼撤退,從後方也衝出不少埋伏的敵兵,竟把他們的退路完全切斷了。
原來許攸在城中一直關注着城門的動向,看見秋明等人暗中出城,立即又用紅燈籠向外傳遞消息。而有了賀暉的經驗,合肥侯也專門派了人在城外等候,很快就接收到了許攸的暗號。闞澤於是將計就計,設下埋伏要全殲這批偷襲的敵軍。
沮授一見埋伏的陣仗,驚得面如土色,這個偷襲的主意是他出的,如今反而中了別人的計策,他實在難辭其咎。不過沮授自己也是個優秀的軍師,立即恢復平靜道:「後面沖不出去了,我們往西走,那裏有座小橋能遲緩一下追兵。」
秋明知道沮授對這一帶的地形有研究,所以也沒有質疑他的決定,只是大聲問道:「典韋呢?典韋怎麼辦?」
李進新隨秋明,正愁無功可立,當即一擺倒須悟鈎槍叫道:「縣丞勿憂,我去接應典令明便是。」
看見李進殺進敵群,秋明略微放下了一點心,不過張郃和麴義都留在城裏防守,如今在他身邊只有幾名謀士和一個魏延而已,他也不敢在此地多加逗留,只得立刻依沮授的話往西而走。
卻說李進沖入雜舍間的空地,見典韋已經被敵兵團團圍住,如同被蟻群圍住的螞蚱。他卻滿不在乎,揮舞着鐵戟掃來盪去,不一會就在身旁砍出一片血海。
在李進看來,典韋雖然武藝低微,可是這股蠻力和勇猛還是很值得一看的,不過此時不是看戲的時候,李進大槍一抖,如旋風般瞬間刺倒幾十
第八百零六章 洛陽之戰(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