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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昱已經完全接管了陳宮留下來的事務,自己也不免以首席謀士自居,如今見田豐滔滔不絕,也是怕被他搶了風頭,輕咳一聲道:「如今責怪周泰也是無宜,不如且做好眼前三件事,進可攻退可守,立於不敗之地。」
見秋明馬上問計,程昱不慌不忙地伸出一個指頭:「第一件,雖然暫時除不得合肥侯,但是我們也不可對其置之不理。既然縣丞能夠混進宮中,那就設法盯住合肥侯的所在,掌握他的狀況,切不可輕易讓他假死逃遁。」
假死逃遁?秋明想到種種可能,臉色頓時陰沉下來。
程昱再伸出一根手指:「第二件,和攀這次出告雖然不成功,卻已成我們心腹之患,你準備怎麼處置他?」
秋明咬牙道:「這老小子隱伏了許多年,終究還是忍不住要跳了出來,正好藉此機會把他連根拔起。」
程昱搖頭道:「不管怎麼說,和攀是鄧州之長,也是你的上官,如果他在任上出了什麼事,很難讓人不懷疑到你。不如就在洛陽活動一二,再讓張咨為和攀寫封薦書,薦他升往別處為官罷。」
秋明的臉色更加陰沉了:「和攀告了我,我反而要幫他升官?」
田豐笑道:「只要是出了鄧州,他是生是死,與你再無半點關係,即便是立刻暴斃路中,世人也只會贊你有情有義,笑他無福消受呢。」暴斃路中?典韋摸了摸下巴上新長出來的胡茬,獰笑了起來。
程昱看了一眼田豐,又伸出第三根手指:「第三件事麼,這次洛陽大捷我們出力不少,正可藉此機會振名揚聲,廣納名士,以作後圖。」
田豐沮授同時拊掌道:「正是,鄧州富庶天下皆知,若能再揚武名,天下之士定然心生嚮往,不趁此機會招納賢材,更待何時?」
秋明苦惱道:「可是我只得了個簪裊,若是大肆宣揚,只怕會惹人恥笑。」
程昱道:「非也,這個簪裊可是御賜的,誰敢恥笑?王侯將相本是天子親封,已經不足為奇,可是天下簪裊成千上萬,能得天子親封的可就只有你一個人,如何不可以宣揚?」
秋明茅塞頓開,是啊,他也是做過許多次營銷策劃的人了,哪裏不知道只要有噱頭就可以博取人們的眼球?哪怕你拿出來的是個爛貨,爛得不能再爛的了,只要你在橫幅上拉出「史上第一爛」的字樣,一樣會有人過來搖頭擺尾地鑑賞一番,然後心滿意足地掏錢把這史上第一之物買回家去。從這樣的意義上來說,天子親封的簪裊那也不是普通的簪裊了,簡直就是簪裊中的戰鬥機。
接下來的幾天,一直在等着看笑話的某些有心人沒有等到秋明自亂陣腳,卻驚奇地發現秋府如同慶祝節日一般買回許多錦緞彩紙,把整個府邸打扮得花團錦簇。一個簪裊有什麼好得意的?莫非秋明失心瘋了?
正因為這樣,當秋明廣發請柬邀請全城世家名士來赴宴時,每個人都想看看他葫蘆里到底賣的是什麼藥,都是笑容可掬地答應一定到場恭賀。等到看清請柬上的字,所有人又是一驚,這上面只寫了在銅駝街設宴,卻沒說是哪一家酒肆,難道他還能把銅駝街全部包下來不成?
到了宴會的那一天,當人們帶着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心情依約前往時,卻看見銅駝街熱鬧非凡。兩隻銅駝披紅戴綠,連腹下的銅鏽似乎也沾染了些興奮的風采,在銅駝碩大的頭顱之間,拉起道紅稠的橫幅,上面大書着幾個字「天下第一簪裊」。
簪裊不過是第三等的爵位,也不是什麼希奇的東西,這些士人中便有不少就是簪裊,頓時破口大罵起來。秋明何德何能,竟敢稱天下第一,簡直視天下英雄為無物了。正在群情激憤之時,人群中響起一個聲音:「你們都是簪裊,那有誰的簪裊是天子親自封賜的?」
一時間萬籟俱靜,似乎連落葉刮過街面的聲音都清晰可聞,不少人細細品味着這句話,漸漸品味出了幾分難言的苦澀。自商鞅設二十等爵以來,就沒聽說過哪個簪裊是由天子親口許下達到,你見過哪個單位的三八紅旗手是由****親自頒發錦旗獎狀的麼?這個牛逼不吹則可,一吹起來可就大了,秋明能想到在這上面做文章,本事可當真不小。
一想到這一層,所有人都收起了戲謔的心情,開始認真考慮該怎麼和秋明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