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明看了看皇甫嵩,又看了看正在伏案大嚼的典韋、若有所思的魏延,緩緩道:「欲破廣宗,先取蒼亭,卜巳授首,張梁可擒。」
皇甫嵩臉上的笑容遽然僵硬,再看張遼連身體都僵硬起來,這明攻廣宗暗度蒼亭之計是他們兩人一起推演計算了好幾天才得出來的上上之策,居然被這個少年輕易叫破,如何不讓他們心頭大震。
皇甫嵩略平復一下激盪的心情,乾笑兩聲道:「這倒奇了,蒼亭離廣宗如此之遠,先取蒼亭有甚好處?而且難道不怕打草驚蛇麼?」
秋明心中的得意實在不能不對人說說,別說書上的記載了,就是無數三國遊戲裏你皇甫將軍也都是先取蒼亭再破廣宗的。他裝模作樣地思考了一會:「廣宗、蒼亭互為犄角,如雙頭之蛇,攻左則右動,攻右則左動。前番盧植只守不攻,董卓屢遭敗績,未嘗不是因為被蒼亭卜巳牽制了大量兵力。如今張角新喪,廣宗軍心勢必大亂,未必能與蒼亭方面配合無間,正是破卜巳的最佳時機。」、
皇甫嵩突然眯起了眼睛:「秋明你家中還有誰人?師從何處?」
秋明被他這一問問得有些摸不着頭腦:「小子家中陡逢大變,現已孑然一身,平生所學全是先父所授,並未曾拜得師門。」
皇甫嵩眼中射出精光:「既如此,我欲收你為徒,你可願意?」
秋明這一下大喜過望,連忙拜倒在地:「小子不才,蒙中郎錯愛,願拜中郎為師。」
三國時代,是一個門閥豪族的年代,非豪門大姓是很難登上歷史舞台的最中心的。劉備漢室宗親,又是盧植的親傳弟子曹操身兼兩姓,曹家先祖曹參和夏侯家先祖夏侯嬰都是大漢朝開國功臣,位至徹侯孫權乃兵聖孫武之後,天下兵家之宗門,又得父兄遺蔭至於袁紹四世三公
秋明是個穿越眾,在這個世界可以說是全無根基,若能拜皇甫嵩為師,等於是為他打開了一條通往權力巔峰的金光大道,叫他如何不喜?
皇甫嵩也是喜形於色,一直以來他忙於政務軍務都是無暇收徒,直到有一天發現同名的盧植已是桃李滿天下才着急起來。對於這個年代的士人來說,君子要立言立行,即使做出扶天保國般的大事,若是沒有弟子把他的思想他的道傳承下去,整個人生也是不完美的,就好象做醬爆豬肝沒有放縣豆瓣一樣,總是缺了那麼個味道。
良材難覓,皇甫嵩找了很久也沒有找到稍微合眼緣的,身邊雖然有個張遼,卻是個已經拜了師門的。現在好不容易見到個好象是石頭縫裏蹦出來的秋明,又得許子將品評,在文壇已經略有名聲,叫他如何不喜?
軍中簡陋,兩人又是你情我願,便在帳中簡單行過了拜師之禮,張遼等人也是齊齊道賀。典韋放下手中的烤羊蹄,便要給秋明一個熱情的擁抱,秋明嫌惡地看看他手上的油污,連忙閃身避開了。
行禮已畢,皇甫嵩摸着鬍子道:「你既投入我門下,自當給你一個出身,今日我先賜你一個表字。禮曰:誠則明矣,名為秋明,字作則誠可好?」
秋明恭身謝過,心裏卻犯起了嘀咕,秋則誠?怎麼聽起來和余則成這麼象呢?難道是因為我在黃巾軍里潛伏過一段時間?
他一轉臉,看見魏延和典韋都是一臉的艷羨,心中一動道:「師尊,我這兩位朋友雖然出身草莽,但也算忠君愛國秉性純良,請師尊也賜他們個表字吧。」
典魏二人都是大喜,他們出身低賤,很難被士族接納,但是若能得當世第一名將皇甫嵩賜表字,就如同後世請個什麼的留名題字一樣,立刻篷篳生輝名聲大噪,將來飛黃騰達不在話下。
皇甫嵩也不推辭,略一沉吟道:「魏延表字文長,典韋表字令明,如何?」二人欣然拜謝,接連舉酒相敬。
又飲了一回,皇甫嵩放下酒杯道:「則誠,若是由你來做主帥,該如何襲取蒼亭?」
秋明有些慌了,這個書上也沒說啊,遊戲裏面不是直接衝過去就把卜巳喀擦了麼?他勉強穩定心神,接過張遼遞過來的地圖看了半天,心裏有了計較:「破卜巳不難,難的是防止廣宗出兵救援,若是遷延日久,只怕又是盧植董卓一般的場面。」
想到此處,秋明指着地圖道:「我軍北上之事,盡人皆知,廣宗張梁應該也已有耳聞。依則誠愚見,可令一將領步軍緩緩鼓譟
第四十五章 拜師與獻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