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崔傑又在串連幾家最為頑固的豪族世家,約定等秋明再次回到鄧州後一起給他臉色,不再對他唯唯諾諾。大家正在說得高興,忽然聽見城西傳來驚天動地的一聲轟想,眾人面面相覷,難道秋明喪心病狂,已經開始攻城了?
崔傑連忙找到來西,卻看見西邊的城牆被護兵拆出了一個大洞,而居孔笑眯眯地背着手,正站在洞邊指揮着工作。崔傑一把揪住居孔的胸襟,厲身喝道:「居無憂,你毀壞城牆,可是要造反嗎?」
居孔滿臉堆笑地撥開崔傑的手:「崔縣尉,我膽子小,可經不起你的嚇唬。我這是在執行秋縣丞的命令,他說鄧州城門太少,不方便民眾進出,為了改善民生,特地吩咐我等再開個城門。」
崔傑氣得全身抖:「混帳,如此大事豈是他小小縣丞一言可決,你們全部都給我停手。」
他這麼一說,旁邊看熱鬧的人群可不答應了,原來鄧州一直以來縣貧人少城郭狹小,所以只設了一個東門進出,還可以集中防禦盜匪。在秋明到來之前,就是這個東門也是行人寥寥,過往客商都徑直找去吾離冢的纏頭市去了,連蒼蠅都不大肯往鄧州城裏飛。
自從秋明把纏頭市搬進鄧州城,城裏一下多了許多東來西往走南闖北的商旅,城中居民也很快獲得了生活品質的提升,無論是擺小攤的還是開客棧的都獲利甚豐,實在不行把房子租出去也能躺着收錢,甚至就連街邊的乞丐也覺得好日子來到了,摩拳擦掌的要開創事業的第二春呢。
洶湧的人潮帶來了紅利,也帶來了許多問題,比如說這城門吧,還是同樣的大小,還是同樣多的值守兵丁,可是要進出城門的人流卻以百倍千倍的度增長着,於是進出城門的度也以百倍千倍的度慢了下來,在排隊等候的過程中,經常會出現婚車與靈車同列,糞擔與糧擔並肩的奇景。
民眾怨聲載道,告到縣署去時,和縣令只是打個哈哈:「此事正為縣丞分管,等秋縣丞從前線回來後再說吧」,於是民眾又一起翹以盼秋明早些回來。
現在秋縣丞回來了,而且一回來就開始解決城門的問題,多麼好的官啊,可是為什麼崔縣尉還要從中作梗呢?這段時間聽說他和縣丞不睦,難道是準備攪黃了此事?一想到這裏,眾人握緊了拳頭,一起向崔傑出了憤怒的咆哮。
崔傑見自己犯了眾怒,不得不鬆手放開居孔,卻還是冷笑着道:「你們就胡作非為吧,我看等秋明倒了,你們還能蹦達幾時?」
看見崔傑灰溜溜地離去,居孔向歡呼的人群大聲道:「多謝各位鄉親仗義執言,為了能迅完工,希望大家一起出力,加快工程進度。當然,我也不能虧待了大家,每搬一塊磚可得一錢獎賞。」
他話音剛落,圍觀的吃瓜群眾已經一窩蜂跑去支援城門建設了。居孔微微一笑,現在秋明一系日進斗金,雖然或許還比不上老牌豪門大戶的底蘊,但是只要保持這樣的展勢頭,相信會有更多的商旅往鄧州集結過來,日後必定錢途無量。比較起來,今天花的這些小錢一來可以加快工期,二來可以藉機施些小恩小惠,又何樂而不為呢?
城門建得差不多以後,居孔又安排在西城外搭起一座高台,眾人不解其意,反正有錢拿,不做白不做,也有些聰明人猜測是不是為了慶祝新開城門,準備搭台子唱幾天大戲呢?想起有免費的大戲看,大家的心都火熱了,幹勁又高漲了幾分。
高台很快搭起來了,不一會,台子上的人驚慌地喊道:「不好了,有支馬隊往這邊過來了,大家快去逃命吧。」
台下的人正要倉皇逃進城內,居孔高聲叫道:「不要慌,這是秋縣丞的部隊回來了,他還要在這城門口舉行一場公祭,希望大家都能留下來觀禮。」
公祭?那是什麼?可是居孔接下來的話馬上就打消了所有人的疑慮:「全程參加觀禮的,每人可得二十錢獎賞。」
民眾一下子沸騰了,奔走回城呼朋喚友拖兒攜女出來賺這些快錢,那些還留在台子上的人哭叫道:「大夥等等我啊,等我先下來的。」居孔哈哈大笑道:「不急不急慢慢來,公祭還要準備好一會呢,你們慢慢爬下來,可別摔着了。」
二十錢,在鄧州可以買到兩三斗好米了,即使是不差錢的富戶,聽到公祭這麼新奇的戲文也會出來湊個熱鬧,等到秋明率領着四百甲騎來到西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