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明搖頭晃腦地道:「黃忠年邁,鮑出魯直,武藝雖高,但都不是合適的帥才。」
魏延的眼裏馬上亮起了小星星:「那你的意思,我就是那個萬中無一的帥才了?」
秋明想到歷史上的魏延鎮守漢中,後人對他的評價是臨難受命折衝外御,鎮保國境不協不和,實在可以算是難得的帥才了。不過此時魏延連二十歲還不到,還是個青頭小子,而且秋明也不想看見他得意的樣子,於是搖頭道:「不,你還差得遠,在我認識的人裏面,除了我的老師皇甫嵩,也就曹操能算個帥才了。」
魏延卻不肯輕輕放過他:「那張遼呢?你不是經常誇他用兵穩重麼?其他人就都不能入你的眼了?」
秋明想了想:「張遼再鍛煉個十幾年,勉強可以算是半個帥才,至於其他人……」他忽然靈機一動:「我那女婿,足可以稱為帥才。」
這時幾名女眷都已從馬車上下來,走到林邊來看這場廝殺,聽見秋明的話,蔡文姬柳眉倒豎:「你的女婿?我怎麼不知道?是你養了外室,還是你把冬兒許配給人了?」
秋明想起自己的義女冬兒,這個小丫頭自從親生母親裘氏橫死後,就變得更加沉默寡言,終日把自己關進房間裏,秋明也很少見到她。秋明搖搖頭,把自己和陸家的婚約說了一遍:「陸遜是天下難得的佳婿,我可不能只嫁個義女給他,還是你們三位細君努力一點,為我生個白嫩美貌的千金,配了陸家麒麟兒。」
蔡文姬和張玉蘭都是羞紅了臉啐罵,貂蟬卻叉起腰道:「你把女人看成了什麼?為你傳宗接代籠絡他人的工具?蔡姐姐張妹妹,你們不要聽他胡說,更加不要給他生女兒。」
秋明笑道:「她們不給我生,不如你來生吧。」貂蟬板起臉,乾脆利落地回了個呸。
這時前方的潰兵已經衝到近前,秋明眼尖,一眼看見甲歪盔斜的趙慈,大叫道:「趙將軍,這邊來。」
趙慈也看見了秋明,一邊大喜招手一邊叫道:「秋縣丞,後邊賊人厲害,快走。」
秋明笑道:「無妨,我兩個家將已經迎上去了。」
趙慈跌足道:「這些黃巾餘孽厲害非常,我五千精兵尚且抵擋不住,你兩個家將如何……」話還沒說完,就看見從後方馳來兩匹神駿的快馬,馬脖子下面掛了許多血肉模糊的頭顱,再往更後面看,那些黃巾追兵全都不見了。
趙慈呆了一會,問部下道:「黃巾呢?」有留在後面的小兵嚷嚷道:「被這兩位將軍大殺一頓,余者皆逃回去了。」
趙慈大吃一驚,剛才自己已經吃了一陣敗仗,深知這些黃巾是多麼兇悍,而且這追下來的至少也有一兩千人吧,就這麼給兩個人殺退了?他看了看馬項下的首級,確實有許多熟悉的面孔,當即滾鞍下馬抱拳道:「秋縣丞帳下多狼虎之將,趙慈拜服。」
秋明大笑道:「趙將軍客氣了,只不過適逢其會殺了幾個疲兵而已,怎麼比得趙將軍剿匪擒賊,揮軍大進之威。」
趙慈黯然道:「秋縣丞休要取笑,趙慈官不過都尉,兵不過數千,怎當得起將軍之稱?」
秋明驚道:「你隨秦太守起兵於江夏,久經戰陣,對秦太守可謂是忠心耿耿,怎麼到如今一個牙門將都沒混到嗎?」
趙慈憤然道:「去年宛城之戰,因末將首告杜太公,令杜家被滿門抄斬。現在杜氏夫人母憑子貴,如何容得下我,早晚在秦太守面前詆毀於我,現在太守見我如見蠅蛆,又怎麼會升我的軍職?」
秋明陪着嘆息了一回,又問起南召的黃巾,卻是西華彭脫的餘部虎踞將軍廖化。此人本名廖淳,為襄陽人氏,因落草改名為廖化。他自彭脫戰敗後養了一段時間傷,眼看中原凋敝無處謀生,又召集遠近流民佔山為寇,不時劫掠地方。
這次秦頡回江夏探親,臨行前給趙慈下了嚴令,命他剿滅廖化殘匪,至不濟也要把他趕進伏牛山中再不敢兵犯南陽。趙慈立了軍令狀,帶着本部人馬興沖衝進山剿匪,卻被廖化打得大敗而歸。
趙慈眼巴巴地看着秋明,希望從他手下借一兩個猛將再去蕩平廖化,秋明自然是滿口推辭,趙慈卻道:「聽說廖化最近新得一將名為杜遠,此人貪殺好色,時常下山淫辱婦女。秋縣丞身攜女眷,難免為其所擾。不如由末將整頓兵馬,護送縣丞過南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