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零一出聲,屋子裏立即沒了聲音,爾瑪依娜跟着他走進屋去,看見幾個人正在聚精會神地看着石滿清點着黃金。
莫零道:「外面這麼熱鬧,你們不一起出去跳舞嗎?」
秋明笑道:「比起跳舞,我更加喜歡數金幣玩。對了,你們兩個也算參加了這次戰鬥的,石滿,給他們一人拿一百金幣吧。」
石滿肉痛地道:「先說好,這兩百金幣是你的還是我的?」
秋明哈哈笑道:「什麼你的我的,這是大家的。」
莫零笑道:「我沒有做什麼事,可不敢要金子,你們繼續聊吧,我還得趕緊去把你們的馬餵了。」說完,他又轉身出去了。
看見爾瑪依娜默默地坐到自己身邊,郭嘉的眉毛彈動了一下,露出嫌惡的表情,爾瑪依娜卻沒有察覺,只是托腮沉思,忽然問道:「你們要去燒當羌殺滇吾?」
眾人都是一驚,段煨樊稠都是下意識地要去拔刀。對於羌人來說,各家豪帥其實只是一個或者幾個村寨的寨主之流,部族領則大不一樣,他們是神靈選出來的代言人,對整個部族都握有生殺予奪的大權,有點類似於漢人的天子。
爾瑪依娜終究是個羌人女子,而且雖然勒姐羌與燒當羌有些不和,終究還是同種同源,要是她大叫一聲,外面的羌人說不定會立刻衝進來把大家亂刀分屍。大家都是靜靜地看着爾瑪依娜,屋裏的氣氛有些詭異凝重起來。
過了一會,爾瑪依娜幽幽地嘆道:「不管你去哪,我都要跟在你的身邊,我也要去燒當羌。」
馬騰大吃一驚道:「我們可是要去殺燒當羌的領,這可是對你們的神靈不敬,好象謀反一樣,你也要去。」
爾瑪依娜道:「我想過了,雖然我不知道你們為什麼要殺滇吾,但是我喜歡郭嘉,他做的每個決定我都要決定。他是漢人,那我也就是漢人,我將來的孩子也會是漢人。所以,我雖然心裏很不舒服,但是我還是要跟着去。郭嘉,你不要丟下我。」
屋裏又是一陣沉默,就連樊稠這樣的粗漢似乎也被爾瑪依娜的話感動了,只有郭嘉心裏還是無比的彆扭。你的孩子和我有什麼關係,憑什麼就知道一定會是漢人?而且漢家女子持禮甚恭,即便心中喜歡也只會柔柔地叫一聲郭郎,哪裏會追着不停郭嘉郭嘉的亂叫,成何體統?
郭嘉還沒來得及表示反對,秋明道:「我記得,殺狼余,我們是當作一次演習的,而且這次演習也是取得了圓滿的成功的。那麼,殺滇吾,我們也按照這樣演習的流程走好了,這樣既可以加快度又可以減少危險。這樣的話,爾瑪依娜可是演習中的重要一環哦。」
馬騰也道:「我家那口子跟了我一二十年,每次說到族中事務還屢屢和我吵鬧翻臉,象爾瑪依娜這麼深明大義的好姑娘可真是難得了。奉孝,你可不能辜負了人家。」
爾瑪依娜甜甜地笑了,紅撲撲的臉蛋好象三月桃花盛開,郭嘉卻苦着一張臉,好象經了霜的茄葉,又紫又蔫。
雖然爾瑪依娜明確表示要加入,可眾人在討論燒當羌和滇吾時還是非常的克制。很快,這次小型的碰頭會就結束了,各人分頭出去參加篝火邊的跳歌裝。
爾瑪依娜又在到處尋找郭嘉的時候,郭嘉卻溜到了馬廄邊,看着莫零滿頭大汗要幫自己的駑馬和黃忠的踏雪烏騅配種。郭嘉無語地看了好一會才道:「你別光急着給馬配種,也要想一下自己的終生大事啊。」
看見莫零欲言又止的樣子,郭嘉笑嘻嘻地道:「你不是喜歡爾瑪依娜嗎?喜歡就去向她提親啊。」
莫零驚喜地抬頭,又馬上低了下去:「沒用的,我提過很多次,爾瑪依娜就是不答應。而且,最近她還說喜歡上了一個漢人,我更加沒希望了。」
郭嘉繼續慫恿:「你們羌人不是有搶婚的習俗嗎?你去把她搶回家裏來,就不用管她答不答應了。」
莫零的頭俯得更低了:「我,我打不過她。不不不,我不是說我贏不了她,只是當我一看見她的眼睛,我所有的勇氣都全部沒有了。如果她再對我微笑一下,我就會心裏砰砰直跳,好象敲響了羊皮鼓一樣,連路都要走不動了,更別說搶婚了。」
郭嘉暗罵一聲窩囊廢,轉了轉眼珠道:「其實呢,我們漢人講究不戰而屈人之兵,能不動手傷和氣當然是最好的